关疏影将这一路上的见闻都写进了给父亲的家书中。
而关先生收到信时,互市坊一期的长亭都已修建好,店铺也都修建过半了。
关先生看着女儿的来信,满面含笑,频频点头。
关夫人等地有些急了,左顾右盼,也不见他将信给自己,不免抱怨道:“女儿的家书,你看地倒是慢,我瞧着都阅了两遍了,怎地还不愿意拿来我瞧?”
关先生一怔,随后大笑,“给给给!你也好好看看吧。让七郎随平安去北安州,实在是再好不过。这能让七郎更好地体会到百姓之苦,也能让他知道身为一方父母官,当如何尽心为朝廷排忧,为百姓解难。”
平安这个字是关先生亲自为柳承恩取的,当初柳承恩屡屡出事,关先生一时情急,也只是为了能先保他平安无虞,哪知道,后来柳承恩竟然真地应下了这个字。
如今想来,还觉得这个字取地过于随意了。
“哟,想不到这夫妻俩在北安州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儿,先前咱们知道的那些,当真是不过十之一二了。”
关先生极为高兴,“可不是嘛,我早就说过这个柳承恩是能成大器的,他心中有百姓,自己又是苦出身,最是知道百姓之不易。当初他中了举人,便愿意出银子为族人办学堂,便能看出此人之品性。而他的妻子有生财之道,偏又不是一个吝啬的,每每积攒下了一些财富,都会想着回报给族人或者是亲朋。有这样的贤妻在侧,柳承恩在官途上必然不会走弯路。”
“娶妻娶贤,这自是有道理的。我原以为咱们女儿便已是教导地极好了,有才华,德行好,没想到这四郎娘子更是出挑。”
关先生点头赞同,“是呀,当初只是对对子,便能让咱们影儿佩服之人,才学上自是不差的。而且我是看过这苏氏的字的,写地还算是绢秀,虽不及咱们女儿自幼练字出来的成果,可是比之普通的高门女,也是丝毫不弱的。”
“你说的是。这辈子有柳承恩这么一个学生,便足以你炫耀后半辈子了!”
关先生闻言哈哈大笑。
“夫人倒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我自出门愿意授课以来,学生多如牛毛,可是真正收入门下的,也不过数十人。如今大都已出仕为官,可是真正能让我觉得骄傲有脸面的,便只有这个柳承恩了。”
关夫人揶揄道:“这么说,其它的学生都不配你提一提了?”
关先生摆手,“这倒不是。只是与柳承恩相比,他们都过于庸碌了。承恩不仅有才学,而且为人还聪慧,也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在什么地方。最重要的是,他能审时度势,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对什么人尽忠。”
这话关夫人倒是不解了。
但凡是入朝为官的,不都是为皇上尽忠吗?
再说如今皇上正值春秋鼎盛,皇子们尚且年幼,不为皇上尽忠,还能如何?
关先生知道再多说,夫人未必能参透,便笑笑不语了。
当初柳承恩高中探花的时候,关先生还一直有所担心。
就怕这京城的富贵花迷了眼,更怕被那些权势所惑,走上了歧途。
如今看来,这柳承恩倒是一个主意正的。
也是巧了,就是靠着他的这份儿主意正,不结党不攀交权贵,反倒是让皇上对他格外看重了。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他自己的确有真本事。
就凭着他做的这一件件的实事儿,皇上也不可能看不到他。
如今,七郎被他带到身边,言传身教,将来七郎高中,必然也是一位尽心为民的好官。
如此,他的女儿也算是没有选错人。
再说柳承恩在这里督造互市坊的同时,还早在处置亭长之时便上了一封折子上去,打算在此处划地归置,再设一县。
对于仅有三个县的北安州来说,别说是再设一县了,再设三五个县都没问题。
主要是北安州地广人稀。
折子到了内阁,张正阳看过之后,便觉得十分不错,与几位同僚商议之后,便又上奏给了皇上。
皇上倒是觉得可行。
不过是再设一县,也无不可。
正好可以外派一名今年的新科进士过去,正好历练一番。
只是,这兴江县的人数是不是也太可怜了一些?
加在一起,寥寥几千人,啧,这么大的一个县,也真地是挺让人无语的。
柳承恩这边儿得了旨意,再加上户部也下放了修建县衙及医署的银子,这兴江镇上就热闹了。
因为互市坊要挪出,所以兴江镇上原本的这处衙门就闲下来了,所以,干脆以此为基础,修建县衙。
县衙不比州府,按制是比较简单的,修建起来也比较快。
等到新县令走马上任之时,这新县衙也已经建好了。
互市坊这里正在快马加鞭地赶工,因为是大工程,又的的确确是为了民生,所以皇上也没有含糊,给他拨了一万两银子来督造互市坊以及新的互市监。
一万两银子听起来挺多的,可是这互市坊占地百亩呀!
岂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这可难不倒我们柳大人。
一道诏令发出去,那些大商户们就坐不住了。
店铺未曾打地基,就已经先收了数千两的预定款了。
柳承恩看着帐目,不由得叹息道:“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还是房地产最赚钱呀。”
苏锦绣身为柳承恩的夫人,自然是要全力支持夫君的。
直接先认购了五套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