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去茶楼见了这位过来求着她救命的李三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终确定,不认识!
“就是你让人送了求救信给本夫人,然后说是旧识?”
“是是是!夫人,还请夫人救命呀。”
苏锦绣冷哼一声,“你怕是认错了人,本夫人可是压根儿不识得你。你到底是哪里人氏,又为何将本夫人诓出来?”
她话音刚落,春桃和苏灵就已经警惕地往夫人这边靠了一步。
那李三娘见此,一脸苦相道:“夫人,您的确是不识得民妇,民妇乃是正经的北安州人士,民妇知道夫人是江宁府人,民妇未去过,可是民妇的夫君却是夫人的老乡,高县苏方村人。”
苏锦绣这回愣住了,“你夫君姓何名谁?”
“回夫人,民妇的夫君姓宋,不知夫人可还记得苏方村的宋二郎?”
苏锦绣的脸顿时便沉了下来。
那个被征了兵役走的宋二郎?
“我当是谁?你夫君因何被抓?可是与北安州暴动有关?”
“夫人,我家夫君冤枉呀!只因民妇怀了身子,夜里突然不适,他才不得不出门去找大夫的,哪知道一出门便被官兵给抓了,还请夫人明鉴。”
苏锦绣眯眼,宋二郎是以征兵役的名义被带走的,缘何会出现在此?
就算是他要被遣返回乡,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时宋二郎要去当兵的地方,应该是在陇西!
一瞬间,苏锦绣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心中既喜又惊,当即按下激动,面上佯作淡定,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这个妇人安抚住。
“你切莫急,说说看,你家住何处,家中还有几人,又是如何与宋二郎结识,二人成婚多久了都一一道来。切记,在本夫人面前撒谎的话,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宋二郎了。”
“是是是,民妇不敢撒谎。”
另一边,柳承恩等人已经是陷入了困境。
案子一直没有进展,底下的这些人,要么根本就不知情,要么就是推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而杨家庄那里的暴民,更是个个如同生了钢筋铁骨一般,宁可看着自己的家眷被杀,也不肯吐露一个字。
如此看来,这些人与死士,倒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范兴看完了卷宗,一脸理所当然道:“大人,依下官看,此案已经十分明白了。这些人都住在北安州,而且有不少就是祖籍此处,这分明就是早有预谋。下官推测,此案与肃王府脱不了干系。”
大理寺卿皱眉,“范大人慎言。目前没有任何证据,不足以做出此等判断。”
范兴正要再说,大理寺卿手下的推官进来了。
“大人,这是下官刚刚审讯出来的几份口供,还请大人一阅。”
大理寺卿接过来一看,脑子里嗡的一声,暗道不妙!
接连几人的证词,都指向了肃王府。
这其中,更有一人,还曾在肃王府当差。
这下子,似乎是更让肃王府脱不开干系了。
柳承恩这边则是收到了内宅那边递过来的消息,告罪一声后,匆匆离去。
范兴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几份口供上,已然是大有成就之感,觉得此案离结案不远了。
柳承恩听完了苏锦绣的话,暗暗吃惊,“那妇人何在?”
“我已命人送她回去,而且也让久叔安排了人手在附近看护着,我只怕有人查到了她们一家头上,再动了杀心。”
“做的好。”
“夫君,这是口供,那妇人家中有个小营生,也是个识字的,我与她说了,近日若无要事暂不可出门。我派去的人也确认过了,那里的确是有着夫妻一同生活过的痕迹。”
柳承恩想到了自己刚刚出来之时,推官那里才刚刚得了几份口供,而且都将矛头指向了肃王府,这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若那宋二郎原本是在陇西当兵,却为何出现在了北安州?而且我确认过了,那些被抓的人里头并没有江宁府人士,这是他们的户籍及履历都造假了?”
苏锦绣想到了上辈子发生的事,如此一来,当初肃王府为何会被指证地那般详实,也就有理由了。
“此案牵扯甚广,你近日也尽量少出门。这个李三娘当真是一个关键人物,若非是她一直将宋二郎的真实身份凭证都给藏起来了,只怕我们所有人都要被真凶牵着鼻子走了。”
“夫君,此事事关重大,你切切小心,我总觉得,那人的手段不俗,只怕咱们的州衙里头,也未必干净。”
都能在北安州安插这么多的死士了,还有什么是对方做不出来的?
如此,柳承恩极为郑重地点点头,“好,放宽心,在家里好好照顾爹娘和几个孩子,也告诉七郎一声,近日勿再与其它人有联系。”
眼下这等大案,谁也不能保证哪个人是干净的。
万一有一丁点的牵扯,只怕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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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容许有叛民的出现!
“我知道了,家中一切我会安排好。”
柳承恩拿了那份供词后收好,再回到了衙门,便看到了范兴已然是眉开眼笑,而且说话时,手指还微微颤抖,显然是以为自己已经破获了一起大案,不日即将启程返京了。
“大人,此案还待进一步审理,这样,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先用饭吧。”
大理寺卿为官十余载,自然不可能真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