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苏锦绣是不是舍得,柳承恩都得离京。
知道柳承恩要把清川也带走,苏锦绣还跟他闹了一通脾气,最终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所以便让人连夜地赶制衣裳。
清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去年的冬衣好些都没穿过呢,不必这么麻烦。”
“麻烦什么?你这一去,谁知道几时能回来?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特意让他们做了几件大一些的棉袍和斗篷,记住了,千万不能饿着自己,不然以后长不高了,你可讨不到媳妇了。”
清川顿时脸红道:“师娘又拿我取笑。”
“好了,不逗你,只是你们去了西边,以后再想要吃我做的东西怕是不容易了。我让人多备了一些个腌菜和干菜,听说那边的物资紧缺,而且好多的蔬菜和果子都是不长的,若是缺了什么,就写信回来,师娘一定想法子给你们弄。”
“师娘。”清川眼眶红了,舍不得走了。
苏锦绣拍拍他的肩膀,才十一的少年,就已经与她一般高了。
“也不知道再见你的时候,是不是得高我一大截了。”
“师娘保重,安安和艾宝就要让您多费心了。安安还好一些,只要是别人不来惹他,他也绝不是那等惹是生非之人。倒是艾宝,您可得看紧了,不能总让赵宣过来,万一再把咱们家的艾宝给拐跑了,那多亏呀。”
苏锦绣愣了一下,随后扑哧便是一乐。
她就说嘛,怎么这几次赵宣过来,这个孩子的态度都是冷冰冰的,敢情这是对人家有防备呢。
“行了,都还是小孩子家家呢,你这也想地太多了。你的书可都带上了?还有没有需要我帮你寻的?”
“暂时没有了,以后可能会麻烦到师娘的。”
“不麻烦,要记得常常写信回来,到了那边记得听你老师的话,还有,赵将军也是一位可敬可佩的英雄,你既有机会去了,便要想法子多学些东西傍身才是。”
“是,师娘,徒儿都记下了。”
再舍不得,柳承恩还是得走。
柳承恩怕看到苏锦绣哭,便谎称自己在家用过午饭之后才会走。
所有的行李都被搬到了前院儿,这次苏久不会跟着他去了,先前柳承恩觉得京城不大安稳,便让清川的那个暗卫帮着在庄子上训练了一批人手,这些人才刚刚训练地差不多了,勉强能算是合格的护院了。
柳承恩对这些人的要求有些高,所以便让苏久留下继续帮着训练,另外又跟高威借了几个人手过来帮衬着,等到年前,就让他们分批入柳家。
柳承恩是担心京中会有动乱。
几位皇子年纪也都不小了,也都是当爹的人了,尤其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最近可以说是互不相让。
就怕万一有什么变数,家里头无人能护住。
多些护院,虽不及大军,可至少心理上有份安慰,便是逃命,也能拖延些时辰。
当然,但愿是他想多了。
柳承恩一走,苏锦绣的心情就低落了不少。
主要是平日里天天过来她这里问安的川宝也走了,她就更是觉得孤单。
不过,也没让她难过几天,柳定安小朋友就又给她找事情做了。
苏锦绣没去,是央了七郎过去的。
苏锦绣和方氏就坐在了小花厅里头等着,多少有些焦虑。
“你也别急,安安聪明,而且也不像是会惹事的样子,估计就是别人惹到他头上了。”
苏锦绣却没有方氏这么乐观。
能在江家家学里读书的,可都不是一般人。
就他们家这条件,应该是最差的了。
就怕得罪人呀。
关疏影也劝她,“大嫂别急,只要咱们家安安没事就好,若是真惹了祸,大不了咱们就上门赔礼道歉,再舍些银子便是了。”
方氏也连连点头,“就是这么说的,你现在怀着孩子呢,别多想。”
很快,柳七郎带着安安回来了,一进屋,脸上还带着笑呢。
几人一瞧他这表情,心里头就先稳了三分,知道应该是没有大事了。
“问清楚了?怎么回事呀?”苏锦绣迫不及待地先问了。
七郎坐下后,先喝了两口茶。
“大嫂放心,不是咱们安安的错。是英国公府的小世孙赵宣先动的手,也是他扰乱了学堂的秩序。”
苏锦绣听地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
柳七郎笑了笑,“安安,你自己说吧。”
柳定安抿抿唇道:“今天先生小测,出了三道题目,规定了要一个时辰内完成。赵宣就在我旁边,他不会,非要抄我的,我不给,他就闹,说我不讲义气。”
柳七郎在一旁听得哈哈直乐。
“那赵宣的原话是:柳定安你还讲不讲道义了?架我帮你一起打,给我抄抄能怎么滴?”
柳七郎重复了一遍之后又笑了两声,“那孩子也是个脑子缺根弦的,竟是当着先生的面儿就这样说了。如此一来,先生如何能饶他?便罚了他抄书。结果等考完了,这赵宣便扒拉着安安不依不饶了。这才闹起来。”
苏锦绣舒了口气,不是真地惹事就好。
“你们两个真动手了?”
柳定安点点头,复又摇摇头,“也不算动手,就是推搡了几下。而且我们两个也没真地要打架的意思。”
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道隔了几天,这赵宣气冲冲地跟在柳定安身后进了府,一边走还一边嚷嚷。
“凭什么不让我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