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州城内一家大户人的宅子前,一辆马车慢悠悠的停在门口。
从马车上下来三人,两人与一位女子拱手道别后便朝着一个巷子口走去。
“钱大人,我们这是去哪?”阿茗的身体依旧很虚弱,脸上的惨白让路人看了纷纷躲避,但她见了不以为意因在宫中低微的宫女见了她也得避着走。
钱启晟搀着她指着巷子里的一间门房说道:“这了,我家。”
只见简陋的木门上挂着一块斑驳的匾额上面写着“钱府”。
“这是您家?”说话间又看了看钱启晟,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钱启晟不明问道:“你这又是疑惑又是醍醐灌顶般顿悟是什么意思?”
阿茗似笑非笑道:“就是想起您比一般人节省了。”话音刚落,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位面容姣好身形略微发福的妇人站在门口看见钱启晟后眼中一丝惊讶划过,随后变得愤怒无比,拿起门后的一根粗木棍打向钱启晟,一面打一面说道:“这么些年你也不回来看看我们娘俩,如今还带着个女的回来,胆子肥了敢找小的了!”
钱启晟一面闪躲一面说道:“夫人,夫人,误会纯属误会,这位是宫伺候小公主的侍女,前些日子受伤我就将她带回来了。”
妇人一听不是他带来的小妾立马就放下手中的木棍,瞬间便的十分得体轻声细语的说道:“原是宫里伺候小公主的,快进来吧,门外风大。”
进到院子里,是三进制的房,房顶像是多年未得清扫已生满杂草,院子的墙角也是斑驳墙片掉落,只不过那房门却是极其崭新的,没有斑驳与受潮的痕迹。
偶时一两个丫鬟端着漆盘走过,见着主子驻步低头。
屋里正堂内,一张木雕桌靠在墙前,四张椅子对坐两边,两个瓷瓶设在门旁,这么看来便是五品官员的规格。
阿茗不解的问道:“为何这屋中陈设齐全而院子里却是……”
妇人白了钱启晟一眼说道:“真是让姑娘见笑了,还不是他给抠的,说什么门面做的太好遭贼惦记,你看我出门买个菜都得穿个粗布麻衣。”
“那不是怕有哪个小子觊觎夫人的美色不是。”钱启晟一脸讨好样的搀着妇人坐在坐上。
妇人命人端了一盏茶放在阿茗面前,问道:“姑娘是宫里侍女为何不到年纪怎么出宫了?”
“宫中明争暗斗的多了,奴婢虽是小公主身边的侍女,但您应该听说过公主被妖妇所克的消息,奴婢本是要调查没曾想落入对方手中,乱棍打的差点没命,被丢出了宫,所幸被一对夫妇救起,但前几日被卖,自尽不成被钱大人救起。”阿茗说着不禁泪潸潸了,接过边上丫鬟递来的帕子掩面哭泣。
妇人听了如同感同身受般落泪哭泣,“这宫里本就不是寻常人能待下去的,姑娘你就在这好好养伤。”
阿茗起身福礼,“多谢夫人。”
见阿茗身子虚弱,福身时有些许摇摆,妇人连忙起身扶起她,“谢什么,我还得好好问问你关于我家启晟的事,他在宫里是不是经常看着那些好看的宫女?他是不是……”两人说着话走进了里屋,走时还不忘吩咐钱启晟去街上买些胭脂。
此时钱府的门被人敲响,下人款款走去启门。
只听院子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钱启晟的耳中,他立马就走了出去。
两人一见面立马抱拳道好。
“钱大人近日可好啊?”一位胡须略长的中年男子抱着拳大笑着看着钱启晟。
钱启晟也回问:“几年不见付大人的胡子发的长了,过的可好?”
“欸,要说过的好定是您钱大人的日子香啊,远在宫里名声远扬啊。”付大人呵呵呵的笑着,仿佛是两位刚见面要谈生意的商人。
“欸,哪里哪里,您付大人在这任职可谓是清闲呐。”
还未等那付大人继续客气,只听屋内那妇人的声音传来,“钱启晟!我让你买胭脂你怎么还在院子里?!”
付大人这次笑的更欢了打趣道:“钱大人还真是在宫里当差当惯了。”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走进院子里,对着大笑的付大人福了福身,说道:“夫人说您半个时辰不回去,您就在外过吧。”
顿时付大人的脸色变得不好了,钱启晟笑的欢了,“付大人还和以前一样呢,你家夫人这么担心您去万花楼呢。”
那付大人恢复正经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咱俩半斤八两,不过你这次回来要待几日?”
“明日,明日就搬家,你也得走。”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说罢从袖中拿出一张信封递给钱启晟看,“你看我辞呈都写好了,够意思不,还有啊你那十岁的闺女我已经在十多天前就送去了永岭,放心吧准安全。”
“呦,你这消息都这么快了?”
“那是,听着你在全州的事迹后就开始安插人手了,暗杀了好多别国的暗探。”
“你……”话还没说完,妇人便站在钱启晟的身后了,捏着他的耳朵吼道:“我让你去买胭脂是没听到是吧?那这耳朵好不要了,我好卤着喂大黄!”
钱启晟急忙逃窜道:“诶诶诶,夫人,夫人莫要动粗,这家里还有客人呢。”
“阿茗我已经让她休息了,这付大人又不是外人。”说罢看了眼站在边上有些惧怕的付大人,“付大人,从您家来我家的路上可是经过万花楼的呀。”
提到万花楼两字,付大人赶忙放下带着的礼物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