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康宫内,戴嬷嬷因方才见到孟娇却并未如愿让她摘下面纱而有些怀疑了。
太后见她心不在焉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从前从未见过你如此失神过。”
戴嬷嬷听后回过神来说道:“奴婢方才看见那荣德仪带回来的侍女了,那女子名唤娇儿。”
“娇儿?倒是让哀家想起一个人来。”太后笑了笑说道:“那孩子从小在哀家身边长大,听说是死了,这丧事也办的低调,也是苦了那孩子,摊上那么个造反的爹,懂事的早,若是一开始就放哀家膝下,说不定哀家就不舍得将她嫁出去呢。”
戴嬷嬷让几个侍女退下后说道:“太后,萧南王之女本就心术不正,如今也是她最好的结局,默默无声的离世,但据奴婢的消息,陪嫁去的几个侍女说,是狄尔沁部的首领将萧南王之女丢在了乱葬岗,但没过几日就有萧南王之女在乱葬岗失踪的消息。”
“失踪?莫非是突然活了?有消息了吗?”太后立马警惕了起来。
“还没有消息,但确定的是,她还活着,而且定会借机报复。”
“你是怀疑她混进宫来了,是那个名叫娇儿的侍女?”
“奴婢也只是怀疑。”戴嬷嬷说道。
太后想了想,没有说话,只在自己的首饰盒中拿出一只金锁,对着光照了照,说道:“那哀家就亲自去凌郦宫瞧上一眼。”
此时凌郦宫内,孟娇其实也在担心便躲在房中没有出来,只听外面的动静,趴在窗台看了看,见太后亲自前来送赏赐便心知自己真是被怀疑了。
殿内,萧书祺见太后亲自前来也是明白了什么,但却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踱步出殿迎接。
她对着太后行大礼说道:“太后,您怎亲自来了?您吩咐一声,臣妾好让千禾去您荣康宫内领赏。”
太后进到殿内,四处看了看,见没有孟娇的身影便知晓事有古怪,但还是淡淡的说道:“哀家也是想出来走走,顺便来给你送些东西。”
说罢,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那个小小的金锁说道:“这原本是一对的,送去了江嫔一个,这个就给你吧。云妃终究是福薄。”
萧书祺欣喜的接过金锁后,脸色又立马的悲伤起来,“太后,这凶手定要早日抓住才好,太后已是查到凶手是谁了吗?臣妾这几日担惊受怕的,就担心那个凶手会不会对臣妾也下黑手。”说着她摸了自己隆起的肚子。
太后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也别太担心,好好养着身子,哀家已多派人手在凌郦宫看守着,不过听闻你之前带回来了一个侍女,还整日带着面纱的,宫里的人是纷纷议论着呢。”
“太后的意思是怀疑臣妾带回来的侍女有问题?”她有些慌张的看着太后,心中不知该如何为孟娇掩饰清楚。
而就在此时,只见门外孟娇带着面纱,端着茶水走了上来,亲自为太后换茶。
“太后,奴婢是荣德仪从宫外带回来的侍女。”她福了福身说道。
太后看了看她端起一盏茶水,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带着面纱,若是脸上有伤去太医斋找太医看看,若是……”
还没等太后说完,只见孟娇自己将面纱拿了下来,令人震惊的是她脸上的伤疤不见了,整张脸竟换了副面孔。
“奴婢前些日子便去太医斋里看过了,用了些药,今早上才见好,但面纱带惯了,一时拿下来还有些不适应。”孟娇摸了摸自己的脸,偷偷的看了眼太后说道。
而太后见不是孟娇,便与萧书祺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
待太后离开后,萧书祺忙把她拉进殿内,只留下千禾一人。
“你的脸怎么了?”她问道,一旁的千禾也用惊讶的神情看着她。
“我的脸自然是好了,只不过是换了一张罢了。”她淡淡的说道。
“娇儿,你的脸怎可随意变换?”她不禁问道。
“你一个下人,娇儿岂是你能叫的?祺衫,看来你的嘴巴还真挺严的,连你这么信任的侍女都没有告知,不过也是个懂规矩的,不该知道的,就不问。”
萧书祺对她福了福身说道:“公主说的是,千禾嘴很严,做事也认真,忠心,所以……”
“告诉她也无妨,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
一旁的千禾其实早就知晓孟娇不是普通人,加之萧书祺对她的态度,她也不敢多问。
而萧书祺很是明白千禾的想法,只对她嘱咐过万事小心,事事不得追究过问,所以她便从未究根问底,只是如今她见孟娇的脸都可随意变换,萧书祺又对她毕恭毕敬的,竟还喊她公主,她实属有些震惊。
“千禾,往后有些事情我会告诉你,但你万万不可好奇,也不要过问,更不可一人冒险,从今日开始,你的主子不再是我,而是这位萧国的道。
“萧国?那不是……”千禾自语道。她知晓此时的萧王便是当年造反的萧南王,但她有些不敢相信,一年前出嫁狄尔沁部的皎梦公主,十几年前来大孟作为质子的孟娇,竟就站在自己眼前。
“我如今认这位萧国长公主为主子,那不就是成了大孟的奸细了吗?”她说道。
“怎的?你不愿?”孟娇面目有些凶狠的走了过去。
而千禾对她的步步紧逼有些喘不过气来。
孟娇看着她,警告道:“你不愿,那你知晓这么多,也难逃一死。”说罢,拿出一根素银簪子,预要刺向她。
“不,奴婢愿意!”她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