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十二月天寒地冻的,学生们都不愿早起上课,房舍里的炭火烧的极旺,无处晾晒的衣袜就丢在炉子旁烘干,那个味道真是无法形容。
女房舍里不管天儿有多冷也要开窗透风,自己洗衣物天气晴晒在院子里,有时候忘了收回来等过了夜都冻干巴了。
萧若若裹着她那一床厚厚的棉花被吸溜着鼻涕说道:“洛我太冷了,晚上我们睡一块吧。”
孟珞倒满一盏热茶递给她说道:“让你多穿点还不听现在都染上风寒了,我可不敢和你睡一块万一传染了怎么办。”
萧若若一听大哭了起来,“我知道错了嘛,但是我晚上真的很冷,你就……”还没哭完只觉自己的被子被人掀开一阵寒气侵体,“你……”是孟珞抱着一个汤婆子钻进了萧若若的被窝。
“你,不怕传染吗?”萧若若吸了吸鼻子,看着孟珞。
孟珞抖了抖身上的寒气,“怕呀,更怕你病情加重。”
“嘤嘤嘤……”眼圈红红的带着哭腔说道:“洛你对我真好,你放心以后你做大我做小。”
孟珞白了她一眼,“天黑好做梦,睡吧。”
熄灯后,房舍里安安静静的,屋檐下的滴水声“滴答滴答”吵着司闲丽睡不去起来借着月光看书。
哭泣声,孟珞原以为是萧若若在哭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便用手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萧若若转过身来睁开眼看着孟珞沙哑着嗓子说道:“我长大了,不用拍背睡。”
孟珞停了下来愣住了,不是若若还有谁会哭?孟珞有些懵。
“是步希月吗?”孟珞起身轻声对着步希月的床位叫着。
哭声戛然而止,步希月翻过身来看着孟珞说道:“我,我想我娘了。”哭声梗咽。
孟珞下床走到步希月身边,“怎么了?”
“我,我想家了……昨日家中书信祖父病重,可,可我却回不去……”,抹了一把眼泪缩在孟珞怀里。
孟珞轻拍她的背说着安慰的话,不一会儿两人便睡去了。
书院外马车的铃铛响起,停在了书院门口,从马车里走出一位女子,披着斗篷抬头看着书院上方的四个大字,轻轻一笑,书院大门开启她提着长裙走了进去。
镜勿帮她拿着包袱低头对她说道:“郡主请随我来。”
女子轻点头跟着镜勿进去了。
镜勿带着她到了孟珞她们五人的房舍外,轻声说道:“就是这了。”说罢就把包袱还给了她拱手转身离去。
那女子站在门口探头看向里头,摸黑走了进去,不料撞倒了桌上的笔,尹文幼听到动静被惊醒,快速的从柜子里拿出剑架在那女子的脖子上。
“何人?”尹文幼问道。
女子颤抖着身子,双手紧攥着自己的衣袍,“我,我是嘉乐郡主,叫我嘉乐就好。”
“郡主?”尹文幼放下刀依旧警惕的看着她。
房里的其他四人也被吵醒了,“嘉乐郡主?当今太后的侄女,您怎么来这了?”步希月睁开眼起身问道。
“我家离得远来的就稍晚些,不料打扰了姐姐们休息。”嘉乐低着头声音越说越轻像是在自责一般。
“没事没事,你刚到就好好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上课。”孟珞说道,起身帮她去铺了被子,“你的床位在这儿。”
嘉乐点点头拿着包袱走了过去。
步希月的眼睛全程都盯着嘉乐看,嗖的一下站起主动去帮嘉乐收拾东西,然后是各种的嘘寒问暖。
孟珞太困了就回自己床上睡下了,想着:嘉乐郡主她们小时候见过几次,印象不深,后来老太君(太后的母亲)病重,嘉乐郡主就回祖宅陪老太君去了。之后她们就没有再见过了。想着想着孟珞就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院子里多了好多刚洗干净却没拧干的衣物,一个身影在忙碌着,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洗衣水打湿,凉风吹来冻得她瑟瑟发抖,不过她的忙碌让她额上冒出了细汗,像位妇人般随意用袖口拭去。
她做完这些后,大家也都起来了,孟珞扶着门框揉了揉眼睛看着满院的衣物,还有几件像是自己的。
她走了过去,拍了拍那女子的背问道:“你是?”
女子回过头,笑着看着孟珞,“我是昨夜到的嘉乐,你是……”嘉乐早早的就起来了,见她们洗衣盆子里放着来不及洗的脏衣裳就热心的帮她们洗了。
“叫我洛儿就好,这么多衣裳全你洗的?”孟珞看着周围刚洗干净的衣裳心中有些震惊,一位养尊处优的郡主竟会干这粗活。
嘉乐放下袖子点点头,“我起得早,没事干就帮你们把衣裳全洗了。”
步希月一出来简直是惊呆了,她屯了三天的脏衣裳竟有人帮她洗了!“嘉乐!我真是太崇拜你了!”跑上前去就是一个熊抱。
书斋内,男女混学的学堂是有一道屏风摆在中间,这样男女便互不干涉也不影响学习。
冬日里,上课的时间也推迟了一点,以往是卯时现在是辰时开课。
十人一间的书斋,还没等学生们坐下就已经吵得让先生们不愿进去,宁逅予站在门口踌躇了半天才进去。
“今日人数也到齐了,静。”说罢便把书摊开放在书案上,讲课了。
底下的男子们不淡定了,看不见屏风后的人心里急的痒痒,非要在课上议论。
底下悉悉索索的声音和学生们的搔首弄姿宁逅予早已见怪不怪了,自己一人在讲着自己的课给那些要学的人听。
许念卿和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