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我先看看。“灼华知道她的心急和期待，她不想提前给人希望，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齐书阳只是淡淡一笑，“妹妹，先让十公子看看，反正都这么多年了，治不治的好都没关系，哥哥已经习惯了。”
“嗯。”齐悦雯心疼的点点头，静静的退到一边。
“你这眼睛是出生时就看不见？”灼华问齐书阳。
“不是。是从十二岁开始一点点看不见的。”齐书阳淡淡道。
灼华想了想，那这是后天造成的，“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冰凉的指尖轻轻的触碰到温热的肌肤上，齐书阳心里的某根弦被拨动了一下，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连忙收拢心神。
这次把脉，灼华注入了五成内力，用内力感知他全身的经络，“十二岁时可是出了意外，伤到了脑袋？”
身体里没有中毒的迹象，脉相还算平稳，不浮不沉，和缓有力。
“是，当时是出了点意外，磕着了脑袋，不过当时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吃几幅药就好了。”齐书阳道。
灼华两只手的脉都把了，情况都差不多，只是有略微的差异。
“之后眼睛看不见了，应该也找大夫看过吧！大夫怎么说？”灼华有点诧异，从脉相上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
他这眼睛看不见，起因多半是磕着脑袋，颅内淤血压迫了视觉神经，可这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要清掉淤血，眼睛应该就能慢慢恢复，可这瞎了十年都治不好？
灼华不解了，是这个时空的医术水平太菜，没人会清理颅内淤血？还是有人成心不想他能看见？
灼华见识过李太医的医术，不差。那多半就是穆宁候府有人从中作梗，让穆宁候府的嫡长子成了一个瞎子！
齐书阳回想了这十年来，各色大夫的说词，总结道：“之后也找了无数大夫来看，宫里也来太医，都说身体没有病，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眼睛看不见，他们也不敢乱开药，就算开了药方，也是一些补身体，增气色的。”
“单从脉相看，你身体确实没病，还好的很。”
这也是灼华把脉的结果，一声苦笑又带着点嘲讽的意味，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呵，也不知是什么人给你请的大夫，我是该说庸医呢？还是说庸医呢？”
屋里三人都听出了话外之音，齐悦雯急道：“十公子，此话何意？”
灼华不答反问，“萧琛玉，准备一根蜡烛。”转头看着齐悦雯，笑道：“你把你哥哥扶到那个房间的床上坐好，把所有帘子拉上。”
“好。”兄妹二人缓缓的朝房间走去，萧琛玉也拿来了一根蜡烛。
灼华将二人留在房外，屋内齐书阳坐在床上，灼华放下纱帐，也坐到他对面，轻声道：“齐公子，现在你的眼前可是一片漆黑？”
灼华布置了这个全黑的房间，就是为了了解他的眼睛，是否对光毫无感觉？
“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齐书阳道。
灼华将点燃的蜡烛，缓缓的拿到他面前，问道：“现在呢？说说你眼前现在有什么感觉？”
蜡烛在他眼前亮起的那一瞬间，齐书阳脸上出现一丝松动，不再似刚刚那么淡然，“没那么黑了，感觉就像黑暗中多了一个光点。”
灼华又一口气吹灭了蜡烛，“那现在呢？”
“又很黑，什么都看不见。”
灼华下床将房间的帘子拉开，明媚的阳光又洒了进来，室内变得明亮，“我刚刚提起意外时，你妹妹显得很内疚，看来这意外和她有关？”
“嗯，当年妹妹还小，不知怎么从假山上摔了下来，为了救她，我不小心磕到了脑袋，所幸妹妹没事。母亲去得早，我不能让唯一的妹妹也出事。”
齐书阳说起这些，也只是淡淡的一笑，似乎失明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要妹妹安好。
“所以你妹妹这些年到处打听神医，请到府上给你治病？”灼华想了想，又问道，“我是不是你在府外见的第一个大夫？”
“是，之前的大夫都是妹妹打听到了，继夫人再花重金请上门为我医治。”
齐书阳低头笑道，“只有十公子你，要求我出来才肯医治，不确定能不能治之前还不收诊金。要不然妹妹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还得去麻烦继夫人。”
“我这大夫也就混口饭吃，可不想把小命也搭进她得出的结论，一五一十的讲给齐书阳，“接下来我说的，不太适合你妹妹听见，所以我把她支出去了。”
“好，十公子请讲。”
“首先，你眼睛能治，而且不是什么难事。”刚说到这儿，齐书阳猛然的从床上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激动道：“真的，能治？”
“能治，保你恢复如初。你先坐下，别激动，等我把后面的话说完，你可能就激动不起来了。”灼华突然有点同情他，不知是该骂那些人太恶毒，还是骂这个齐书阳太笨，被人骗了十年。
“好，你说，我听着。”齐书阳平复了激动的心情，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