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月被她这三分是真的话慑住,但自己的猜想,又不觉得有错,一味说道:“你支开我和凤鸣,借机看那太尉,又怎么说,这与报仇何干?”
程品华颇不是滋味,恼卓清月胡搅蛮缠,硬是按耐着性子,不过也即将忍不住,隐然有爆发之势。
卓清月也在气头上,继续道:“我就奇怪,好端端的,你不赶去华山帮教主夺天名剑,来金陵作甚?无缘无故撺掇我和师弟去杀一个姑娘?”
程品华看定卓清月,就想冷笑,暗道你懂什么,要攻破华山,只怕我比你们更急。
但凡事都有考量,我也需要量力而为,目前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等我筹谋好了,你们自然会懂。
她也不管卓清月误解与否,故意面露凶恶,盛怒道:“卓清月,你敢这样跟我说话?”说罢,一拳挥了过去,欲要惩治一番。
卓清月闪身避开,伸手抄住她的拳头道:“师父没把你说错,太容易记仇,受不了别人冷言冷语,还不改这性子,迟早出事,说你两句,就发火,幸好是我,若换做别人,那还了得?”
程品华将他挣脱,一语不发,卓清月进一步道:“我说中了,你不爱听了?”
两人正在僵持,忽听顾凤鸣叹了口气道:“那太尉武功真高,不知从何处学来?”沉吟了会儿,回瞧程品华道:“师姐,你觉不觉得李枫的武功似曾相识?他隔空化掌,攻你天宗,那一招好像……好像……和我教逍遥二老的流影神剑有些相似……”
这逍遥二老自然是月明教老一辈中最有资历的高手。
程品华早查探的清楚,经他提起,从闷气中回过神,默不作声了一阵,记得当初她和玄天二主赵铭希对付柳枫,那时柳枫的剑法,便极其熟悉。
程品华这般细想,不禁疑问大生。
柳枫武功确实古怪,倘若没有猜错,很多招数出自月明教。
想至此处,程品华装作懵懂,让师弟误以为她冲动愚笨,这样长期保持,传到江湖上,外人就会对她放松警惕,认为她虽有小恶,却做不了大恶,极好对付,是以自言自语道:“月明教?柳枫和月明教有何关系?”
细想之下,她又摇头道:“不可能,柳枫几次都想摆脱我们的追踪,看样子极烦月明教,怎会学月明的功夫?何况他师父如果是月明教的人,何以从来没人提及?柳枫武功不弱,起码和教主不相上下,纵使逍遥二老也未必是对手,他的师父就可想而知了。”
程品华满脸疑问,盯着两个师弟道:“我们教里有这么深不可测的人么?要是这样,教主攻取沈家庄,就不必功败垂成,想当初月明教被华山七剑和天倚剑摧毁,也没见这位老前辈出来主持公道,都是家母与教主辛苦奔波数载,才重建圣教,有了今日之势。”
顾凤鸣闻言琢磨道:“前教主因为行为不当,逍遥二老才中途弃之,左右教王也各有私欲,以致月明教成了一盘散沙,没人理会教中之事,一点也不奇怪。”
这左右教王便是金杖婆婆聂贞,及燕千云的师父一眉老人。
卓清月点头,沉思了片刻道:“师姐,你记不记得师父提到过月明教开派祖师子尘?”
程品华不解他的意图,卓清月接着道:“我们月明教如今幸存于世,这些人多半都是子尘祖师的徒子徒孙……”
程品华截下话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
卓清月缓缓道:“子尘祖师自成一脉,成立月明教,可是师父和教主曾言,先祖师有个同门兄弟,人称子缘,其历代徒孙大多守护在太白深山,现今其后世教徒除了你爹鬼医子和柳天枫之外,我们就再没见过旁人,只听说令尊的祖师是天一老人,可这位老人也神龙见首不见尾。”
顾凤鸣拍腿大叫:“对呀,子缘和先祖师子尘同系太白山,先祖师子尘开创月明教后,他师兄子缘一直留在深山,听说子缘比先祖师多继承了他师父红线女的医术,终生都没出过太白谷,教主不是说拿到天名剑,就可以开启太白山的秘密吗?当时还隐有顾虑,怕到了太白山,会受阻碍。”
程品华听到这里,脸色一变,不愿讨论这个话题,别过脸道:“家父鬼医子是子缘的八代徒孙,可从不言说关于子缘与太白山的事,否则家母怎会让我别理他?”
卓清月望了她一眼,道:“我们自然晓得这点的,上次师父受伤,你爹吩咐小月和吴婆婆捎来那么多大还丹,还不是念着旧情?可惜大还丹被赵铭希截走,师父还窝了一肚子气,因为你没向赵铭希把大还丹尽数讨回,还跟他合作,被师父骂了,要不是如此,我们何至于逃出圣教?”
程品华冷哼:“只有我一人逃,你们可非我撺掇,家母也没骂你们,骂的是我。”
卓清月气消了大半,语重心长道:“然师父让我和凤鸣护送小月与吴婆婆回鬼谷,千叮万嘱说她身子好了,其实是不想鬼医子担心,还说顺道看看鬼医子是瘦了,还是胖了?”
程品华显然不信,脱口道:“不可能,家母说过不理他,就不会出尔反尔,在背后关心他。”
卓清月不敢苟同,认为她情绪过激,终非好事,夫妻之间的情意,哪是她一个姑娘能看透的,世事多变,很多事可说不准呢。
顾凤鸣忽然打破沉闷,道:“啊,那个白衣人的剑法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