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风骤起,他双掌并拢,扣住杖头,运气压下杖身的力道,忽的将金杖掀开,那金杖在空中倒翻而出,带动聂贞的身形,她竟受不了这股内气侵蚀,连退了几步。
聂贞借机翻转身子,挥起金杖,又大力砸了过来。
那时钟妙引已经走到门口,好生着急,怕天绍志应付聂贞,经验不足,又折回近侧,要来帮忙,忽而斜刺里蹿出数道人影,挺剑朝她直刺,一时也走不了,被困在楼内,欲帮天绍志,也只得作罢。
那一头,贾天命以一敌二,对峙玄天门两大长老,楚关山与华听雨本非泛泛之辈,而逍遥二老的功力,也是连为一体,如今失去了丁未丙,贾天命自然很吃力,边灵见状,顾不得天倚剑,虚晃一招,赶前相助。
各人斗得激烈,俨然将这碧海楼当做了发泄的场地,非让对手退让不可。
月明教两大护法加上穆鸿雁,正好三人,也与岁寒三友捉对打。
杨凌烟吹箫,公孙翰和宇文飞趁机施放暗器,使得场面混乱不堪,早将桌椅撞翻,摔得到处都是。
不过少许,李裳被张萍打伤,亏得边灵那会儿抛下了天倚剑不打,去助贾天命,使得天倚剑抽出空暇救了李裳。
张萍看看这夫妻两人,愣了一下,天倚剑见张萍进退有了忌惮,与李裳协力冲到门口,不想赵铭锐掌风霍霍,逮准机会,举手从后拍来。
天倚剑仿佛耳后生风一般,反手拍出,迎上这道劲力,双方都被内劲反噬,收招立定,互相看看,天倚剑甚是厌烦他来相缠,说道:“我与你无仇,最要莫起干戈。”
赵铭锐横起右掌,显然不准备收手,冷酷道:“今日不杀你们,它日到了华山,一样是阻碍,只好一绝到底,免除后患!”
张萍见他颇狠,正中下怀,掠到赵铭锐身边,笑道:“小公子,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联手除掉他们!”
结果误打误撞,倒让这二人目标一致,成了气候,天倚剑夫妇半响不得脱身,只好背水一战,以期尽快安抚现状,他们的目的是赶赴华山,而不是在此耽搁时辰。
那掌柜躲在柜台底下瑟瑟发抖,对于这场面,实已吓坏了胆,老半天不敢露面,也不敢被任何一个人发现。
猛然,一阵烟气自暗处飘浮而出,轻飘飘的,掌柜猝然倒地。
大厅内,众人依然没有在意,只因这烟没有一点味道,还有些呛人,起先众人只当是厨房起火或怎地,再者打斗之中,一方随便收势,另一方都不肯罢休,想多打对方几下,拼的是你死我活。
先前门窗被掌柜关的死严,这会儿烟气弥漫而入,众人杀红了眼,没有顾及,待到烟雾迷了眼睛,才醒转过来。
玄天门那些武功低微的弟子叫道:“毒……烟!”
一言未毕,大家都惊惶起来,钟妙引什么也看不见,急唤道:“小志,你在哪儿啊?”
“在这里!”天绍志听出声音,甩开聂贞,往她那边走,但有挡道的,心中厌恶他们作恶,用手一分,他那力道,无几人挡得住,结果掀翻了好几个人。
聂贞年纪老迈,这烟气加重了她的病情,使她不断地臭骂:“哪个小兔崽子害人,被我老人家逮到,不剁了你才怪。”
急忙中,似是杨凌烟说了一句:“别中计,先冲出去再说!”
“都小心点!”边灵也开始着慌。
众人匆忙以袖掩住口鼻,四下乱摸出路。
“门在哪儿啊?看不见啊!”穆鸿雁叫道。
退退挪挪,有人碰了一下门,带出声响。
“找到了!”一时兴奋,他就开门,怎奈如何都开不了,立刻慌了,说道:“咦?门似乎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众人这才意识到情况甚是危急,已经有几个武功低弱的人经受不住,倒地不起。
郭启亮急道:“许是刚才里面吵,外面又大雨倾盆,有人使坏心,知道即便栓门,我们也听不见,他想困死我们,怎么办?砸开吧!要使劲,不然大家全无生路!”
“咚咚咚……”一阵锤门声,还有人擂墙,此时倒不顾立场,非但停止了械斗,众人还齐心一片。
门口那人握紧拳头,用尽全力向外捣,只听砰然巨响发出,拳头过处,终于现了个窟窿。
楚关山心中欢腾,立马运气将门打烂,随着门扉破裂,淅淅沥沥的雨声已经清晰可闻,众人都向外冲。
赵铭锐被人碰了一下,回头一看,见是钟妙引,二话不说,拉起她便走。
钟妙引不料被他捡个便宜,不住地呼叫,也甩不开赵铭锐,也搜寻不到天绍志,急唤道:“小志,救我啊!”
赵铭锐身法快,唯恐天绍志会赶来破坏,趁着人头攒动,视线被挡,且屋里烟雾还未彻底消散,天绍志挤不出来,他连步奔出碧海楼,一会儿就纵去远方不见。
街上倾盆大雨依旧,待天绍志走出,已望不见钟妙引,立在雨中,茫然四望。
那边厢李裳情况也与钟妙引无二,被边灵拖走,天倚剑在一帮玄天门弟子中涌出,明明听到她适才的呼唤,可依然没有找到李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