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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滚滚连绵,电似火龙迅疾,碧海长街哀嚎,刀起剑落血溅。
“救命啊!救命……”嗤嗤之声伴雨传出。
随着最后一人倒在雨夜大街,四周顿时阴暗异常,诡异森森。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死寂,钟妙引的声音遥遥传来:“你放开我,放开我,放……”憋足全力喊出这句,话还未落,已被满街的死尸惊骇,瞬间止口。
“走!”赵铭锐神情淡漠,拖着她前行,似乎眼前的一切与他毫不相干。
钟妙引猛然回骂道:“你没有人性,杀死这么多人,他们是无辜的百姓啊!”用剑鞘来攻赵铭锐,然力气不足,并未成功。
赵铭锐止住脚步,有些不忿,说道:“又自作聪明了,凭什么认定是我杀的人?”
钟妙引见他不承认,讥诮道:“刚刚碧海楼内,玄天门用尽卑劣手段,连害人命,自己人也不放过,还想放毒烟教我们失去防备,看你这样子,偏偏就没受侵害。”
赵铭锐捏住她的咽喉,她透不过气,冒着风雨,连剑都举不起来,赵铭锐笑她敌视自家,不免觉得有趣,松开了手。
钟妙引干咳几声,道:“要不是中了毒烟,害我功力丧失八成,我绝不会受你所制!”
赵铭锐轻哼道:“可惜你没机会了,落在我手里,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下场会比他们更惨。”故意吓钟妙引。
钟妙引倒纵出去,连退数丈,瞥瞥赵铭锐,转身就逃,但知道躲不过他,便希望呼来天绍志相助,朝外喊话道:“小志,救命,救命啊……”步履如飞,卯足了力气奔跑。
雨幕重重,溢了一地,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泥泞不平,水都漫上了人的膝盖,钟妙引溅起水渍行进,十分艰难,几乎不敢回头,只愿赶快有人出现。
“小志,小志,你在哪儿?”她心里讷讷道,雨泪交融,淌了一脸,她暗自惊惶。
眨眼间,赵铭锐飞身跟近,一掌击中她的颈项。
钟妙引身子本就冰凉酸软,哪堪这道重击,一下子踉跄不稳,头脑眩晕,天地在她眼前骤然消散,成了漆黑一片。
看看她就要倒了,赵铭锐将她提起来,飘身飞移一尺,落在外面。
就在这时,远处走来几人,行到赵铭锐跟侧,慌张道:“门主,不好了……”
这几人只有约莫四个,倒提着剑把,满身血污,被雨水浸渍,不断冲洗。
赵铭锐见他们这般模样,已知究竟,不由冷目瞪着这几人,那走在前面的,忙不迭跪倒,请罪道:“属下该死,有负门主所托,愿凭处置。”
余者也齐齐叩拜,其中一人更手握肩头,而半边膀子已经没了,锋锐的剑锋将它砍断不久。
赵铭锐扫视一眼,那人忍住疼,低头不言。
赵铭锐缓了口气,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到底他们说了什么,钟妙引完全不知,此时已经就地软倒,人事不省。
风势凛冽,透出森森寒意,这么多的死尸,却是被谁所害,各处暗角,似乎一切藏着杀机。
自出了碧海楼后,天倚剑冒雨寻找李裳,忽然也见到这些尸体,他以为是玄天门下的杀手,恰在这时,几个玄天门的弟子抖抖索索地走过来。
适才他们在碧海楼里中了毒,好不容易逃出,走路有些无力。
但前一刻天倚剑明明见到好些人都死了,这会儿他们全都活过来,教他误认为是吃了解药,而且这些人都带有伤痕,早先还与赵铭锐密谈。
天倚剑暗自思索,这两件奇异的事情,忽然被他想通了。
转移视线,为引华山派下山,然后暗袭,所以赵铭锐才故意在碧海楼布下疑阵,又做了不在场的证据。
想至此处,天倚剑厉声道:“你们好狠,为了夺剑,保守秘密,竟将无辜的百姓杀害,如果不杀你们,还有天理吗?”
这是一个似曾相识的暗夜,如同多年前一样,令天倚剑满心愤懑,紧绷着脸。
就算他中了毒烟,功力渐微,依然雄心陡起,一道寒光从他手中闪出,霎时间,那些玄天门人应声倒地,鲜血渐渐溢出,在泥水中流淌。
天绍志已走过了四五条巷道,还是没找到钟妙引,回头过处,激起一滩滩水,也慢慢见到了可怖的尸体,他的心越来越往下沉。
电闪不断,凭空绽出,头顶雷声大作,好似大地都要倾覆。
众人都已经走散了,进入了一个不知名的迷阵一般,互相看不见自己的人。
边灵狠狠拖着李裳,往前疾赶,一边走一边道:“答应我的事没有办完,休想离开。”
忽见前方数人止步,一人跪下道:“参见教主!”此乃一名女子,年方三十,面容姣好,可惜一身油绿衣衫,已被雨水打湿。
边灵望见她,微有些惊诧,正色问道:“关阙?怎么回来了?难道事情不顺?”
关阙垂下眼,犹豫半刻道:“哎,去时遇到玄天门人,我方损失惨重,所有陪同的弟子,只剩下如今的八个,属下一时鲁莽,以致……”
言还未尽,被人打断,一名男子从后走出,原来是当日拦截柳枫赶赴月明教的吴三萧。
吴三萧道:“教主,现在已经打草惊蛇,华山派业已洞悉我们的行动,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边灵闻言触怅前路,半响未言语,暗暗运了下真气,发现还是不畅,还呕出一口血。
八名弟子心惊,关阙也急道:“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