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妙引却暗暗吃惊,心道妹妹何时这般厉害了?因何自己全都不知?想那月明护法也非等闲之辈,惜引却能与他们鏖战,可见功力,难道她以前都在掩饰?
钟妙引忍不住多看了妹妹两眼,竟然为此自叹,想着自己以往勤加练习,在宫里三个姐妹当中,功力已算最好,却原来小妹才是拔尖的,亏自己还日日训斥惜引,当下不由脸红,甚感羞愧。
正自分神,她的身子猛然被人拍中,凝目一看,竟是杨凌烟以箫打她的天宗穴,还好天绍志老早瞧见,帮他挡退杨凌烟。
杨凌烟此前与诸多华山弟子纠缠,其余两友也现身相助,顷刻功夫,致使华山弟子倒地一片。
天绍志慌了,全力来缠岁寒三友。
钟妙引又不愿天绍志孤身犯险,在旁随时进击杨凌烟,不料妹妹奋勇之事,一时令她分神,被杨凌烟得了机会,好不慌心,再不敢懈怠。
岁寒三友自视甚高,根本看不起女流,认为她功力甚弱,见她来攻,各个闪开,可斗了数响,却发现天绍志不可小瞧,身法百变,神秘莫测,且出掌怪异,根本不是华山功夫,也不知出自何门何派,一时间没了主意,才设法绊住天绍志,而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钟妙引。
杨凌烟与公孙翰对视一眼,分开两头,由杨凌烟牵制钟妙引,但被天绍志挡回,杨凌烟便倒纵一丈,拿出玉箫,轻轻在上一按,那箫竟然猛地伸长了五尺有余,似一根根竹笋般由粗至细,箫身如被鳞片黏附,而顶端甚是尖锐。
原来的玉箫却也存在,仍旧被他握在手中,只是玉箫暗藏乾坤,实际上是个精致的箫棍。
这会儿突然从箫棍中射出无数竹签,根根如利刃,飞向天绍志与钟妙引。
公孙翰、宇文飞心照不宣,一同收了掌,跳出圈外,将这局面交给杨凌烟。
那竹刃状似飞箭枝头,薄如细纸,插在人的心口,根本很难分辨。
而杨凌烟号称岁寒之竹,常以竹签利器损人,也非首次,只是他也依对手而论,平常不大使用此招,一些人并不了解他的利害。
天绍志的江湖经验不足,也不知他的底细,见他神情怪异,还在纳闷,那公孙翰与宇文飞忽然停住不打,他急追过去,哪曾想到公孙翰、宇文飞这是诱敌之计?
只听几声细响,薄细如纸的竹刃刺入天绍志胸骨,天绍志惊痛间,凌空飞展身子,以腾跃来躲避暗器。
杨凌烟一招得手,猖狂大笑,使劲打竹镖,那五尺箫棍飞快旋转,暗器飞射不断,令人不敢靠近。
钟妙引用长剑扫了几下,一个不慎,单腿中镖,天绍志一回头,慌不迭地施出幻影神功。
杨凌烟见掌影飞流,劲气飘萧,连绵着逼向自己,侧身往旁边一闪。
宇文飞一时大意,被古怪离奇的掌风击中,倒退到崖边,可他居然临阵应变,机警地踩上了一条松枝,双足落在上面,只见双膝以下被崖石掩住,看不清楚,而他的上身则稳稳露在外面,岿然不动。
那株松树直插崖缝,纵然宇文飞身后是万丈悬崖,他也无有怯意,剑法挥洒自如,还与天绍志对峙哩,甚至比平地施展还纯熟,猛然从斜刺里飞纵出去,与天绍志劈面交还,几个回合后,又折回松枝上,如此反复,与杨凌烟连成一气,前后呼应,联手攻击天绍志。
两人一个借松树着力,一个在地面相缠天绍志,配合十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