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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众人大大称奇,诧异地看着柳枫。
柳枫也低头瞥了瞥一堆倒地的马,走开数步,淡淡道:“收拾一下,把马牵回原位,今日骑兵操练暂停,明日继续!”转身飘然而去,火焰依然熊熊燃烧,好似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众人扑火时才察觉有异,柳枫教他们拿来一块布浸湿,裹住鼻头,再进行扑火。
各人到了火前,都闻到奇怪的烟味,身体难免乏软,好在柳枫事先授法,又教人在后随时照应他们,还不至于出现大碍。
他们这才明白那些马为何晕倒,那草丛里长着一堆马兰花,正有令人迷醉之效。
柳枫迎风远立,默默瞧着众人收拾残局,这时,谢如烈走过来。
柳枫清声问道:“谢大人,我们来此多久了?”
“约有两个月了!”谢如烈想了想道。
别说柳枫想家,他其实也很想家,在这里的每个士兵,哪个不想家,不思念亲人,他能明白柳枫的心情。
柳枫一怔,自顾嘟喃道:“两个月?竟然这么久了?”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凝视远处道:“我上次去信,距离现在,也有这般久吗?”
谢如烈愣了一下,了解柳枫言外之意,果然被自己猜中。
柳枫说的是复信于天绍青,不过来此以后,柳枫就只麻烦过他一次,他还以为柳枫心硬,怕是早已忘了,抱拳施礼,恭敬答道:“是的,大人,上次你写家书,到现在差不多就是两个月。”
柳枫心神恍惚,直盯着前方愣住,他不喜欢做那柔柔腻腻的事,总觉得该说的,说一说,若没有重要的事,不必故作样子,学那花前月下诉衷肠。
他不是这种性情的人,反正天绍青了解他的心思,所以他写信,几乎都是言简意赅,不明内情的,还当他出了甚事。
以前他在甑山时,常写书信,那不过是他抒发心中苦闷,记录一些生活点滴,但多半都是对他印象最深的,算起来,那么多事,也是二十多年积累的,并不是常写很多。
谢如烈抬头看了看他,没再言语,两人就那样站着,看着众兵忙活。
虽已进入寒天,但南方气候温润,还未降下大风雪,湖水依然清幽碧绿,在一处幽静的岸边,猛见一道柳绿色的身影由远及近地过来。
那人年轻甚轻,样貌清洒,却有几分无邪好动。
他忽然将身子倒翻,双手按一按地面,翻过个漂亮的筋斗,凌空纵起,跃上一株大树,那树叶有些枯萎,他轻轻一跳,飞身上了树干蹲伏。
落稳后,他用一根玉柳杖拨开几片枯叶,瞟视树下的湖岸小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他眼睛的瞳孔不同于常人,泛着幽蓝色的光芒,若有似无,遇到蓝天白云,则澈蓝一片,好比此刻蹲在树上,在隐蔽处,幽蓝色则隐去不见,与眼底的黑芒融为一体,显得特别惊艳。
他张口笑一笑,也很好看。
片刻后,小径上来了两名女子,四下张望,找了一圈,一脸失望,两人又跺了跺脚,道:“到底去哪儿了?”
“少宝!少宝!”两人一边唤着,一边朝远处而去,声音渐渐隐没。
那树上的人这才翻身从树上落下,望了望那两道看不到的身影,他食、中两指夹起一缕鬓发,桀桀一笑,转身走了。
片刻后,他进了镇,此时正当日中,小镇上人山人海,一片热闹。
天绍茵与燕千云也在镇上,走了一阵,天绍茵衣角被人轻轻一拂,觉得不对,伸手摸一摸身上,去捉那人,大呼道:“你别跑!”
那人闻她这声呼喝,已知偷钱的事被她发现,撒腿便逃,哪敢停步?
“站住!”天绍茵也是倔脾气,被贼欺负颇不甘心,提剑一直在后面追,不依不挠。
燕千云起先不大在意,只当是个贼,天绍茵能够应付,但前面那贼似乎有些功力,竟然脚程也不慢,待到他看出门道,天绍茵已去了好远,怕天绍茵有所不测,疾步在后相唤。
少时工夫,天绍茵竦身把那人前路截住,横身挡住那人,那人欲转身朝相反的方向逃,被她用手按住肩膀,动弹不了,又装作怯意的样子,倏地讪笑道:“大白天的,一个姑娘家抓着个男人,成何体统?”
天绍茵颇恨这贼反将一局,伸手喝道:“拿来!”
那人故意装糊涂,问道:“拿什么呀?姑娘!”
天绍茵用力在他肩胛上捏下去,那人虽说有些功夫,却还不是她的对手。
天绍茵威逼道:“还装蒜,快点还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哼,难不成你要逼迫老子娶你不成?就你这泼样,送给老子,老子也看不上……”那贼盯了天绍茵一眼,居然满面不屑,神态甚是悠闲,哪里是受了迫害?
此话一出,旁侧的观客都忍不住笑起来,觉得甚是好玩。
天绍茵见众人看笑话,来了气道:“你……岂有此理!”提剑刺了过去,并不打算真害那人,但给个教训,还是她的作风。
那人闪身避开,也不给情面道:“臭丫头,有本事,自己来拿!”身法极快,面对天绍茵的强劲攻势,左闪右避,硬是相持数招,难见分晓。
天绍茵竟还被他骗了,先时以为自己比那人利害,他必害怕自己。
她心里一急,虚晃一招,剑锋斜偏,改刺他的咽喉,谁料相逼没有成功,反被那人逃开。
天绍茵又趁机拍出一掌,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