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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沧海斜瞪天绍青,轻藐道:“他害的我们三兄弟被马希萼断腿断足,受他参政杀人烧宅,掩盖罪行之过,我白兄弟受他所骗,以马希萼名义被招去斩掉双足,廖二弟与我前去搭救,失去一腿,我们三兄弟落得这番境地——”正说着,一手抬起,指着柳枫道:“是否拜他所赐?这算不算深仇大恨?”
天绍青一愣,一旁的白宇杭猛然叫了声‘余大哥’,天绍青方才恍然此人便是柳枫在甑山所提的余沧海。
此前只知柳枫做过一件对不起三人之事,并不知其中内情,所以方才见三人放狠话,出言不逊,心中恼怒,如今将整件事前因后果串联起来:原来柳枫当年为马希萼嫉恨送去十三位歌女,外看是行赏,内里则是报复践踏,后来柳枫怒杀十三位歌女,为防马希萼对他有所察觉,火烧宅院,当时曾故意引隔壁的余沧海出来,引人注目,随后,这所谓的破魂三客便成了瘸子!
想及此,天绍青不由冒出一身冷汗,脊梁骨发寒。
余沧海乜斜着眼睛,说道:“小娃娃,现在你论论,谁亏?我们该不该报这个仇?”
这余沧海年方三十三四,而天绍青虽正直韶龄,可个头及身形偏小,余沧海也未用正眼瞧她,张口便是小娃娃,显是没将她当做一回事。
白宇杭见柳枫被激起怒气,侧目瞥视右侧的余沧海,插话道:“柳参政宅院失火,火甚!可余大哥义气更甚,余大哥,你真不该理会那场火,我们做杀手的,只管杀人,别的一概不理!”
余沧海黯然道:“大哥犯此大忌,不该,不该呀!”说着,冷瞧柳枫,不由哼道:“只怪大哥有眼无珠,错看一个卑劣狡诈的无耻鹰狗!昔日‘见血封喉’溅的是张少敌的血,今日狭路相逢,这些年练就这招斩‘风’腿正好派上用场!”遂举起月牙铲。
柳枫冷冽答道:“好!好的很!好一个无耻鹰狗!”当下踏前一步,冷声道:“你们要来了却前账,柳枫奉陪!”
廖长生踉跄着行出两步,怒指天绍青道:“这是我等与柳木风的恩怨,我们兄弟的事,不喜外人在场,你走!”
“柳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天绍青见那三人满脸杀气,要与柳枫动手,执意不走,一只手急忙按住剑身,不料疾风猛掠,廖长生突然飞扑过来,疾扣她的咽喉。
天绍青倒退两步,拔剑相迎,柳枫手臂从旁窜出,以电闪之势去挡廖长生这一招突袭。
廖长生从空中掠下,落在地上,以单腿和拐杖勉强支住身子,冲柳枫喊道:“让她走开,再若不走,活命可就难了!”
天绍青不由道:“如此下作手段,又岂是好汉所为?要走,我和柳大哥一起走!”
廖长生截口道:“不行,你可以走,柳木风不能走!”
天绍青断然拒道:“不成,柳大哥要和我一起走!”
廖长生怒道:“再要讨价还价,连你一并杀了!”语罢,天绍青仍是不肯走,廖长生一把将拐杖顿在地上,借着杖上之力,身形向前扑开,拔地而起,说道:“那就休怪我无情!”整个人跳起,折剑霍的被他从腰间抽出。
寒光剧闪,他已刺出三剑,天绍青抢身在前,与之对峙。
白宇杭望着柳枫,紧握怀中铁扇,冷厉道:“柳参政耍狠弄计,闻名天下,南楚五年武功神秘莫测,日前你力战衡山六鬼,却是武功超群,今日我白某倒要看看是何等的出神入化!”说罢,铁扇已甩开,扇下厉芒爆吐。
他铁扇脱手飞出,疾扫柳枫脑心。
眼见柳枫接了铁扇在手,白宇杭一双手疾速将轮椅上插着的双锏取出来,双锏顺势逼出,锏尖扎在地上,印出两个深坑。
白宇杭遂从轮椅上起身,一锏当腿,一锏直点柳枫腰身。
双锏来回轮换,击腰不中,再刺双肩,锏尖逼迫咽喉,锏身滚在柳枫颌下于扇面上发出‘铛踉踉’疾响,铜锏压铁扇,溅的星光四散。
一招回收,白宇杭退坐回轮椅,双手拎上把手,使劲儿按住机括,轮椅当下横着向前划。
余沧海展开月牙铲,拦路截下柳枫,月牙铲刃端劈在铁扇上,顿时呛一声骤响,他虽是单腿落地,极有不便,可月牙铲单手舞动生风,极为熟练,那拐杖一会儿当腿支住自己,一会儿当做利器,与月牙铲左右夹击柳枫,步法、招数配合十分默契,直让柳枫没有丝毫喘息机会。
可他毕竟是个瘸子,出招不多,便要歇息,如此一来,白宇杭便要替换他,击杀柳枫。
兄弟二人,月牙铲与双锏合作无间,寒光不断,频频激射而出,如此来回,当可与柳枫过上招数。
不知不觉间,天绍青被廖长生逼至急流边上,她虽是警惕戒备,早做防范,可廖长生狠劲难消,虽然是瘸子,却杖上招风,猛然杖端击在天绍青腰身,狠力一挥,遂将天绍青打入急流中。
随着湍湍水流冲向山坳下游,天绍青顿被急流冲得不见,柳枫见此大喊一声,再也无心应对白宇杭与余沧海,一招狠辣招式将白宇杭逼退,见白宇杭正中不误,落坐轮椅,遂将铁扇扔回于他,斜身扑开,掠向急流方向。
廖长生欲过去挡杀,余沧海出言喝住他道:“廖二弟!”
廖长生止住身形,一脸不解地望向余沧海,余沧海解释道:“莫要逞能,无端送命!”
廖长生不服道:“和我们三人之力,不怕完成不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