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此话,天绍青却无反应,猛然意识到什么似地,转向衣鸿影道:“姐姐,能否奏一曲《天涯与寂寞》?我授曲谱,姐姐弹奏,我想听一听了!”
衣鸿影想也没想,应道:“好!”
当下坐在琴旁,天绍青一面口授,相传音律曲谱,衣鸿影本就在琴技上造诣非凡,曲谱节拍自是领悟极强,不多会儿,便已弹奏如柳枫一般,使得天绍青如在梦中,喜极而泣。
二人一番谈话,却不知赵铭希就立在门外,听着曲声,他心头不是滋味,又退回院中,并未惊扰二人。
就在这个时候,院中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衣鸿影双指压下琴弦,闻声而起,猛然从衣袖中滑出一柄尺来长的惊鸿剑来,目视天绍青半刻,道:“有人来了,像是会有轻功,妹妹莫出声,我守在门口看看!”
天绍青听她如此说话,已知她非一般琴伎,定身怀一定功力,未作迟疑,朝她轻轻应声,不再言语,亦竖起耳朵,一道听起动静。
过不片时,一个人影从长廊掠来,一身道袍,两袖夹风,正是祭月道人。
祭月远远与赵铭希相望一眼,两人双双走入花圃的隐蔽处,衣鸿影听到赵铭希言道:“祭月先生,还没有消息吗?”
祭月道:“二门主,果真要偷取大门主的《玄天心经》医治那丫头?万万使不得呀!”
赵铭希面色变冷,转脸冷叱:“无须多言,照我吩咐去做,若非现在青妹妹有病在身,未免大哥发觉,不便带她回玄天门,我吩咐你作甚?”顿了一顿,冷目望向祭月,道:“现在青妹妹手臂根骨齐断,朱思啸更一掌将她全身震伤,骨断之疾,一般药物难以医治。若要行走,恢复如常,唯有赵门《玄天心经》可以疏通经脉,现如今,必须尽快想办法让大哥拿出《玄天心经》……”
想了一想,赵铭希意味深长地看向祭月,道:“如要大哥亲自拿出《玄天心经》,我看迫不得已,你还是得告诉大哥,朱友贞一行人确有天名剑在手,但武功高强,我力有不敌,需修《玄天心经》解燃眉之急,大哥若有意一道前来,让我大嫂务必绊住大哥!”
祭月犹豫挣扎,道:“二门主,这——这种欺骗大门主之事,我一颗脑袋,恐大门主卸掉八次也不够使呀——”
赵铭希冷道:“去便去,啰嗦!万一出事,有我在,怕什么!”
祭月望着赵铭希,见毫无转圜余地,惊恐地思量了半响,大叹了口气,只得转身而去。
又过了片时,秦琅又抱拳而来,祭月忐忑地跟在后面,双眼自赵铭希身上掠过,目光回落秦琅,道:“秦公子,劳烦你帮我规劝二门主,偷经之事,是玄天门大忌,实在使不得呀!”
秦琅目视赵铭希,见其瞪着祭月已发怒,而祭月又见之浑身发颤,遂挥手止住祭月话道:“行了,先生交给我便是!”
祭月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