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阵型有所混乱,扰乱军心,到时难以组织起来继续修筑工事,工事不能完成,恐耽误大事。
为整肃队形,柳世龙等惧都大喝一声,将士兵们召回,赵敛甚至奔出老远,以刀威吓不听号令者:“谁若不听命坐下,杀无赦!都给我老赵坐下来,有人自会教你们如何抵抗妖曲!若走,敌人势必趁势入侵,那时只有死路一条!”赵敛人武勇猛,声威立命,嗓门极大。
同一时辰,王岩在城下闻得声息,便疾令城下士兵四处持枪围猎,那些逃散的士兵们受到威迫,只好就地拾块地方坐下,与淮河远处那群安然无恙的士兵形成呼应。
蓝少宝眼尖机灵,瞬间就领会了冷寒玉的对策,亲自指教一名士兵盘膝而坐,手臂平伸向前,手指用力塞住前方同伴的耳道,如此其余士兵得知此法可救性命,争相效仿。
柳世龙与赵敛等人见此,亦有样学样,快速穿梭在坐倒的士兵当中照做,只是一瞬,众兵的队形便整肃妥当。
但其实这样只是暂时安定军心,赵敛等人并不完全了解余期的筑声,那是通过内功的激射,喷发出来,离余期越近,自然越难避免,率先阵亡,距离远的,余期自有办法,而是曲中混合噪音,可以说是两厢相夹吧。
士兵们坐在那里,非常难受,都咬牙忍着。
赵敛见南岸已安顿,看了一眼蓝少宝点头托付后,跃船去往北岸。跃至北岸,南岸的呼延迎春两兄弟及柳世龙俱将目光转去,三人目不转睛地朝过望着,神情满是担忧。
朱室所有人俱都以为唐兵们会听曲而奔走呼号,正自长笑欲图进军,然而仅是过了片时,南岸唐兵已无混乱。
余期再度飞快击弦,声音穿过两岸,冷寒玉一行人的抵御便告吃紧,就算赵敛到来亦无济于事,二人便眼神对视,盘算着取下余期的性命。好在那不足千余人是曾经练兵时与冷寒玉有过过命交情的兄弟,面对敌人的气势凛然,无一人肯投降逃命,这使冷寒玉及赵敛快慰不少。
赵敛男儿性情,感动地抱手道:“我赵敛大老粗一个,不会讲话,但是今夜若能共抗敌兵,保得性命,必与各位弟兄结生死之盟!”一句话,豪情顿涨,士兵们纷纷长啸一声,预备置生死度外地迎敌。
冷寒玉一面与众士兵拼命抵抗摄魂筑曲,一面左右望过一眼道:“如此关头,必得想方设法除去那妖人,你们好生保住性命,待寒玉上前杀了那人,你们自可无恙!”
士兵们知这一去生死难料,纷纷嚎叫着挡住前路。
冷寒玉怕阵型有所混乱会被远处的简御有机可趁,便打算丢弃正箱战车及装甲,心道:若简御趁势进攻,希望辎重能够令他们眼开迷惑,为己方拖得一时半刻。当下命令仅余的几百名士兵们前后站成一排,各自伸出双臂,掌心按在前方那人背脊运力。
队形最后方站着赵敛,他凝神聚气,将体内真气过输给这些士兵。
如此相传,手臂相抵,力量凝结一体,由冷寒玉在前方领路,朝前逼进。
冷寒玉在战车上拣来一件长枪,起步奔跑前,枪头在地上一扎,人离地而起,大喝一声扑向余期。
这时,八十余艘船舰的士兵已安置罢了,水如筠也抽得空闲立在前方的船头朝两岸窥看,正看见这个情形,及时喝道:“寒玉慢行一步!”话还未完,余期便盘
膝转身,面向冷寒玉一干人将弦猛力一击,一阵气流瞬即自音波扩散开去,朝外稍是猛冲,冷寒玉身后的士兵便身体抽搐,瞬间软啪在地。
冷寒玉勉强站稳,又脚步徐徐朝余期进逼,时时瞅着余期腰盘寻找破绽。最后面的赵敛努力拾爬起身冲到前方,与冷寒玉一左一右地挪步,余期处在二人中间地盘继续击筑,一时间形成一种夹击方式,只看谁先沉不住气,被对方逮到破绽。
余期也未敢怠慢,他端坐如常,身躯纹丝不动,神态冷静,只是手上加快节奏,加紧竹尺的敲击节拍,令冷寒玉两人心生忌惮,迟迟不敢冒然进攻。更由于距离
迫近,受不得筑曲上的音波袭击,冷寒玉二人免不得心口受创,时间过久,逼不得已而后退,两人与士兵们又退回到了战车旁伺机以动,那边几里外已闻得到马蹄
声,是简御一骑已毫无顾忌地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