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倚剑一步走出,明白聂贞欲报旧仇,故意施加给自己儿子,直言道:“聂贞,今天我们的帐也该有个了断了!”
没有过多的废话,两人腾身移位,扑入团团劲气之中。
聂贞卯足了力道,杖头如金龙搅海,横蹿斜打,每移一位,每出一招,必然带起强劲的风势,将灰尘卷高丈许,如飚举电至,似能将人淹没于浪尘内。
少时,只见天倚剑从狂浪中钻出,并向外一个侧身,聂贞的杖头即刻走空。
她不气馁,又高举金杖,斜抡天倚剑腰身。
天倚剑身法步法俱都极快,她自然没有得逞,但抓住机会,也不肯放手。
两人如此翻来跃去,一连对拆八十余回合,聂贞虽是狠辣恶毒,处处杀招,攻势迅疾,依靠龙头金杖的百斤威力攻人猝不及防,令人欺不得前,可招式变数不多,几番缠斗过后,天倚剑已摸清她的路数,以雷霆电闪之力避开杖头,一记重拳将她心口擂中。
聂贞本就气喘身虚,经此重击,猛然一口气噎在咽喉提不上来,情急间,连退数步换气,偷眼见天绍志就在一丈开外,一把将他拽离,道:“跟我走!”遂轻功一展,借着高墙疾飞出了沈庄。
天倚剑始料未及,高呼几声,就要去追,才行出一步,猛被边灵横身挡住去路,不由分说,一掌拍来,刚劲的掌风直教天倚剑无法再避。
她誓要报杀兄之仇,毁教之仇,岂会给他机会离开,纵然天倚剑有千般理由,万般不愿,也得接招。
冷静细想,天倚剑对于幼子被挟只得作罢,倒不是顾忌边灵武功,而是自己兄长沈天涯一家的性命要紧,这样想着,他开始从容运掌。
一息过后,边灵面容渐渐凝皱,原先她一直藐视天倚剑,根本没将其当回事,此番斗狠吃力,才惊觉对方确非凡俗之辈,她只要稍有疏忽,便会心脉俱断,到了那时,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心念至此,她急忙锁紧双眉,手上加大力道。
正在她加力之时,天倚剑的一股气波猛然直冲她的臂弯而来,边灵见分神易致抵御不住,惊得一跳,再无心思另想其他,又把体内的真气悉数聚拢,进行抵挡。
两道真气无声无息地相撞,但闻一声骤响,两人竟被逼退了两步。互视一眼,没做停留,又一同跳上屋顶对打,正好落在了燕千云与天绍轩旁侧。
此刻,燕千云与天绍轩已经缠斗五百多回合,却仍然不分胜负,兴许在他们心里,谁也不想多让对方半分。
忽然屋顶上又多出了边灵与天倚剑,便并有四道人影,一时飞来横往,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天绍轩欲摆脱燕千云,将被聂贞掳劫的天绍志追回,怎料越想收招,燕千云越是不给他机会,非但如此,还死死缠着他,更时不时横扫一腿过来,没将他踢中,反倒把屋瓦踢碎一大片,露出许多个大窟窿。
那一旁,天倚剑与边灵也是斗得难分难解,两人掌风所到之处,不是震裂屋脊,就是踩落飞檐,更激起灰屑纷纷。
屋顶打斗不休,院落中的几人也没歇着,天绍茵已不知何时与穆鸿雁打在一处,如今教主已亲自出手,穆鸿雁尚未立有任何功劳,总不好意思继续看热闹。
再者,他乃月明三圣之首,董南仲已然败北,也不好教董南仲再上,何况月明教两大护法欲求立功,早已缠住沈天涯,张萍也已选了李裳为对手。
李裳心急天绍志,本欲去救,张萍眼尖手快,披帛脱出丈余,挡住她的去路,李裳曾经也是月明教圣女,而这飞天圣女与她相熟,两人师出同门,倒还颇有渊源。
所以李裳也现出一丝吃惊,身子一侧,躲开披帛飞袭之力,道:“张萍!你我总算一场师姐妹,我不想斗得两败俱伤!如今志儿危在旦夕,恕我不能奉陪,你要斗,下次吧!”
“废话少说,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张萍不让她讲话,也不知何故,对她敌意甚深,披帛又从手臂脱出,如白练过空,李裳根本无从抽身而去。
那边厢郭启亮直逼沈天涯,道:“姓沈的,看到如此场面,还不把剑交出来?真想看着他们为你而死?”
沈天涯不回话,徒手来敌郭启亮与熊必昌,他掌上功夫厚实,颇具一定威力,倒也可以暂时博得一二,能够做到骇人之效。
他内心比谁都清楚月明教倾巢而出的初衷,与其说是取剑,莫不如说是报仇雪恨,这是欺他沈家无人!
这也确实是沈天涯心头的一道伤,沈家流传到他这一代,实际上已不复当年之威,独子沈无星的武功甚至还敌不过天绍琪,这更令沈天涯感到悲伤,是一种有苦不能诉的痛苦。
郭启亮这种小角色欺的也正是他后继无人,身形猛一右移,避过沈天涯来势汹汹的拳头,又攻上三路。
熊必昌则在旁侧配合,时而刀斩下盘,与郭启亮上下呼应,两人将沈天涯围的密不透风。
沈无星见沈天涯没有兵器极是吃力,心知不妙,急忙掷了手中剑过去。
不过俄顷,左右护法夹击之势更急,沈天涯肉掌虽重,但那二人狡诈,沈天涯到底是个老实人,难免就要遭难,沈无星见状,跳入其内,一道相助沈天涯,试图将那左右护法分开,尽量防止他们共同使诈。
不料月明圣使中的董南仲与孔疚生又不安分,似乎瞄出些端倪,也相继跳入这战圈中,这样一来,沈天涯父子二人便要对付四个人,护法两个,圣使两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