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这马希崇,果真如一句古话:大事办不成,小事瞎掺合!就知道讽刺,以口舌之争来挑别人毛病,可他也看错了对象,柳枫正在气头上,不是自找没趣嘛!自作聪明,以为捏到了柳枫把柄,这如意算盘毕竟打错了。
笨人和聪明人,有时虽隔一线,有时却当真相差甚远。
柳枫目光远射,逼视马希崇,马希崇脸面无光,可他生就赖皮,柳枫说什么,只当没听见,顿了顿,看着济仁堂,打个哈哈道:“此处正是张大夫坐诊,不如下官陪太尉进去把把脉?太尉一路奔波辛劳,下官这便自作主张,替皇上询视下太尉病情了,呵呵……”
言还未尽,马希崇就往济仁堂走,柳枫却动也不动,毫不领情道:“不用了!本太尉还没你这等清闲,远出三个月,回府在急,整理文书当属要事,明日准备上朝面圣!”
马希崇得了个冷脸,僵在那里,惶窘至极。
这声喝叱把天绍青吓得一怔,不知柳枫为何火气如此之大?转念一想,他这等性情孤僻之人,岂会被马希崇看穿?
虽然马希崇尽说好话,可柳枫一向骄傲,从不愿被人轻看,目今伤势颇重,就更不肯承马希崇的情了,而且马希崇口风不严,喜欢乱传人是非,柳枫倒是说的一丝不假,指不定被他发现柳枫病重,又在朝廷传出怎样的话?
马希崇愣了片时,黯然道:“太尉教训的是,下官此刻也是一时兴起,想看看黄昏的天色,享受一下秦淮河的景致,不曾想……下官知错,稍后定当整顿羽林军,加紧训练……”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柳枫听不清楚。
萧萧秋风卷起柳枫的衣角,刹那间,穿梭的人流似被隔绝在外,他浑然忘我,孑立在济仁堂外,负手仰望远处,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涌出恨意。
没有人看清他的神色,也许世界本无心,大家都在我行我素,过自己的生活,天绍青也静立在他身后,马希崇垂着眼帘,也老半天不曾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