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皮影戏的茶楼在远一点的地方,可以边走边看城里的风土人情。看到古暮望着电车期待的眼神,冬熙毫不犹豫的选择再次乘坐电车。
在外面待到晚上,他们赶上最后一班电车回了陶家,因为白天玩的很开心也去了很多地方,回去的时候两人累的都不太想动了。
有气无力的样子被佣人们当成失魂落魄,餐桌上摆着两人份的晚餐,冬熙先去洗了个澡出来。
“冬小姐,你们先用餐,先生他们要晚些回来。”
冬熙拿起筷子又放下来,揉了揉发撑的肚子,她和古暮在外面吃了不少,这会儿也吃不下饭。
摇了摇头,扯出一丝极为勉强的笑,“我先回房间了。”
等她回客房的之后佣人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将近十点钟,一辆汽车停在陶家门口,江曼荷和陶兰安静的走进院子。
冬熙在窗边撇了撇嘴,把窗帘拉上就去睡了。
第二天她依旧在客厅里等不到人,半中午跟佣人说了一声就和古暮一起出去了,晚上他们回来的晚一些,小洋楼里除了几个佣人主人家一个也不在。
第三天第四天仍旧如此,因为她的到来,陶家几人要么索性就住在外面,要么每天早出晚归刻意避开她。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七天,第八天的时候冬熙白天不再出门,她和古暮就在洋楼里闲逛,不是别的原因,单纯的只是因为她没钱了一个大洋都没了,电车都坐不了那种。
倒也不是没钱就不能出去,实在是前几天玩的太累,也该歇一歇了。
他们人守在洋楼里,陶兰连家都不能回了。
“妈妈,家是我们的,为什么有他们在,我们就不能回去。”
她和江曼荷两人昨晚就住在学校的职工宿舍里,平时用作午休的房间很小,母女两人只好挤在一张床上。
“再等等吧。”
江曼荷叹气,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二十几年未见的女儿。
“可他们要是下定了心不肯离开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要一直不回家吗?”
江曼荷只是摇头,陶兰攥紧了手心,眼中复杂的光芒一闪即逝。
第十天,冬熙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陶启言目不斜视的走进来,仿佛没有看到她,径直走进客厅。
冬熙在后面跟了进去,她还要完成女配愿望呢,他们一个两个躲着她算是怎么回事?
“叔叔?”女孩轻柔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陶启言上楼的脚步微微顿住,女孩惊喜的想要靠近他,刚踏出一步,他便加快了速度。
“叔叔,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冬熙啊!”
冬熙追到楼梯口,一名佣人眼疾手快的挡在她面前,沉声提醒,“冬小姐,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
二楼是陶家兄妹的房间,三楼是陶家夫妇的房间,冬熙向来是不被允许上楼的。
来陶家十天,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一楼和外面的院子,每当有靠近楼梯的想法时,佣人就会及时的出来阻止。
陶启言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回来,他行色匆匆,在楼上待了不超过十分钟就大步下楼。
女孩孤零零的站在客厅里视线眼巴巴的追随他的身影,想开口却又畏惧他身上散发的生人勿进的气息,整个人仿佛定在那里。
陶启言坐上在外面等他的汽车,身后空气中响起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
商会,陶汉华不疾不徐的翻着桌上的书籍,房间里,江曼荷陶兰母女两人手里捧着一杯茶,眼神颇为急切。
“哥哥,冬熙她还在我们家里,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有家不能回吗?”
陶汉华推推眼镜,镜片下闪过一道精明的光,“需要我出手吗?”
对付人的手段他有的是,更何况两个在平城无依无靠的人。
“她终究是你妹妹,不能做的太过。”江曼荷面上苦涩,“小兰和我的意思是给她些钱让她到别处谋生就是了。”
作为母亲作为大学里一名教授,纵然是不喜,她也做不出伤害自己孩子的事情。
“是啊,哥哥你也见到了,冬熙她只要钱的,我们给她就是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家都要没了。”
下午陶汉华拿了一叠钱回家,冬熙坐在他面前。
“我不要钱。”
“那你是打算霸占这个家?”陶汉华眸光犀利。
“为什么你要这么想我?”女孩满脸悲愤,“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们的房子,我只是想认回亲生父母,能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亲口喊他们一声爸爸妈妈。”
男人指尖敲了敲扶手,“戏演的太过。”
她完全是真情实感,他哪里看出来她是在演戏?
“这些钱足够你花一辈子。”他又拿出来一张纸,“这是阳县一处宅子,拿着这些离开陶家,从今以后你不在是陶家的女儿,不管你做什么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他语气淡漠目光充满蔑视,不仅陶家夫妇没有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他也没有把她当成亲妹妹。
足够花一辈子的钱和一处宅子买断他们之间的亲情,出手还真大方啊!
“嗤!”
冬熙两腿交叉起来,上身向后仰慵懒的窝进沙发里,毫不客气的迎上他的视线。
“陶汉华,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意思吧?若是让别人知道鼎鼎有名的陶家竟然用钱打发亲生女儿,你猜他们会怎么评价你们?”
人言可畏,虽然这个世道名声远不如性命来的重要,但陶启言是字画家,江曼荷又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