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林子轩只觉得背后一凉,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白墨冷哼一声,拉着有些莫名的林子轩跟上几人的脚步。林子轩被动地被他拉着,也不吭声,机械地向前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几人走了不远,就有一位驭兽王递给他们一张纸条,上面清晰地标注了永王的所在。
几人对视一下。甘红菱忽而出言问道:“他对这件事有察觉吗?”
“我们并不确定。”那位蒙着面纱的驭兽王低声道:“他穿着受赐封时的朝服,端坐在房间中,面无表情,我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所有想向他报信的人都被我们拦截下来了,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知道了,谢谢你。”甘红菱拿过那张纸条,若有所思地对这位驭兽王道谢。
这位驭兽王先是对甘红菱点了点头,然后对季弘沉行了个礼,之后才退下。
“穿得漂漂亮亮去死,是所有贵族的习惯吗?”林子轩忍不住说。
顾语彦瞄他一眼,“你看多了。”
林子轩耸肩,“我们班的文化课教员懒得编书,我有什么办法。”
既然知道了永王的位置,几人找到他就非常容易了。
永王呆在他的书房中。
书房前面的庭院两边竖着几十只火炬。
林子轩用目光询问过甘红菱,便微微抬起空闲着的那只手。
一刹那,所有的火炬都燃了起来。整片庭院灯火通明。
他们能从窗户的剪影上清楚地看到永王的轮廓。
一位一直在这里警戒的驭兽师从房顶上跳下来,打开了房门。
几人鱼贯走了进去。
这是林子轩第一次见永王。永王相貌堂堂,眉宇间洋溢着一股别样的威严。
就在林子轩心生赞叹的时候,甘红菱冷嗤一声。
“你以为,你这个样子,就会让我更敬佩你一点,更尊重你一点?”甘红菱向前走了几步,冷冷地笑道:“我告诉你,不可能。”
“……所以,你还是不要再装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甘红菱残酷地笑,“不可能的。”
永王的眉头微动,略有些疲惫地开口:“我没有。”
他声音微哑,“我并不知道……你们的动作会这么快。我之所以穿着这身坐在这里,是因为……我打算在明天的朝堂上篡位。我有些紧张,睡不着罢了。本打算穿着这身衣服,明日直接去上朝……说不定待到明日傍晚,别人就要称呼我为陛下了。可是最终……棋差一招。”
“你很诚实。”甘红菱继续微微笑着,“可是这也不可能救你一命。”
永王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破裂,不是慌乱,而是遗憾。他咳嗽一声,低低地喘息着,“先皇遗诏,你们都忘了吗?”
甘红菱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他的书桌前,拿起那枚玉做的镇纸,仔细把玩,“遗诏?孝顺和愚忠是两码事。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道遗诏是怎么来的。你不用拿那些东西压我,我只怕比我强的人。你们那一套,在驭兽师面前,行不通。”
永王叹气,“好吧。那你问吧,我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