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程安安休息,开着小电驴去旺仔家的店铺—“吉祥如意”。
这是一家上百年历史的店铺,青砖黛瓦2层楼高,结合了木雕、灰雕、石雕、铜铁铸彩,极富岭南特色。
“吉祥如意”的招牌为乌木雕刻而成,挂于大门的右侧。
花梨木大门刻以岭南常见花卉、果木枝藤围绕,门扇上铸有一对花卉雕边的铜质圆形门环,铺首为朱雀衔环。
墙面、屋脊、檐角则于鸟、鱼、虫、灰雕,图案富华雅致,色彩艳丽,又各有风格,细细观看,每一格均是灵动的精彩画面在风雨屹立,日升月落,百年来,早已同屋子融为了一体。棱窗镶嵌以黄色蚀花玻璃,很多人不识这一片玻璃的历史与金钱价值。
2楼悬空突出的倚栏阳台,紫藤花垂坠而下,配上旺仔的妈妈种着的颜色五彩的花儿,在这炎夏里开的恣意妄为,五彩斑斓,甚是好看。
程安安自小常去他们家的“吉祥如意”玩耍,到旺仔爸这一代仍然坚持祖辈的传统,卖的东西在普通人眼里是奇奇怪怪的,生意貌似冷清,却也让旺仔家衣食无忧。
这样的无忧,便是给旺仔的标配:坐拥市区几套房产,购入几辆代步车。
其实店铺最主要的生意来源于他这位风水大师老爸,他们曹氏是本地的大家族,司船运、教育、茶叶、五行风水,旺仔爸五兄弟,他排行老二,本名曹顺德,子玄远,外人皆唤曹二爷,据说在他周岁时抓阄拿了罗盘,自此,祖传的这行便传至他手里。
楼下楼上的摆设陈步按照五行八卦,每月曹二爷都持罗盘看自家风水,按方位微调各物件的摆设。
旺仔是程安安自幼儿园一起长大的发小,大名叫曹启旺,大学毕业后在家族的船运公司上班,去年和朋友去了趟湘西回来后,病了一场,除了如厕每日便是昏睡,西医查不出原因,后来中西医轮着治了1个多月未见好转。
旺仔爷爷带上长子、三儿子亲自到武当山,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傅过来,老师傅针灸、放血、把旺仔丢入大锅里药烹了10多天,旺仔便也恢复了正常,这位老师傅不喜离开武当山过长时间,见旺仔好转便要离开,临走前嘱不宜外出远行,还需在家休养半年,旺仔爸为其算了一卦,和老师傅所说无异,便也交代旺仔在家养病。
安安将小电驴停在店铺门左侧,走入厅堂,看见福叔在擦拭物品,打了招呼问:“福叔,早上好呀!旺仔呢?”
福叔笑眯眯的回:“安丫丫,不早咯,旺仔在楼上呢。”
程安安沿梯而上,穿过楼梯间的梨花镂空屏风直呼:“旺仔!旺仔!”
身穿白色短袖长衫的旺仔长相遗传妈妈俊雅,玉树临风,从里走出:“这呢,过来,你随便坐,待会给你看样东东。”
程安安靠窗而坐,道:“你恢复挺好的嘛。”
“我爸说去年那一劫只化解了一大半。”
“你爸那么牛,还没能解完?”
“你当他是神仙么?”
“大半个仙人了,远外可闻名呢!”程安安说完,都不住的对着曹二爷竖起大拇指。
旺仔大笑着将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是1整套点翠头饰:“怎么样?”
“哇!好看!”程安安双眼发亮,本就像星辰般的眼睛,更增添了份光亮。
“你哪里来的?”
“老妈给的呀,祖传代代相传,给未来儿媳妇的。”
“这么隆重……,你未来媳妇必是内心无比强大,才敢戴出门吧?”
“老妈说结婚大喜时戴的。”
“哈哈哈,是喔,你老妈想抱金孙啦。”
“乱来,八字没一撇呢,哪来的媳妇。”旺仔给程安安一个爆头栗子,看着她蠢蠢欲动的手,“你可以拿起来看看。”
“哈哈,我用眼睛看就好了。”程安安可不敢动手去触摸这太过于华丽又名贵的点翠头饰,只坐着静静的欣赏。
旺仔泡了一壶太湖翠竹,倒了杯递给程安安:“你怎么会被调去卖米?”
“你明知故问。”程安安缀了口茶,味道不错。
“不然,我叫三叔找你们所长给你换个舒服的位置?”
“不用了,没事的啦!就当去历练嘛。”程安安看着一片片的翠竹从玻璃壶中片片落下,心里有丝惆怅,本也是不大的事情,旺仔三叔这人凡事喜闹腾,如若干预进来,小事可变大事,还不如直接婉拒,但也不便让旺仔知晓她心里的烦闷,心中早做好了吃大亏的准备了。
“也是。”旺仔听她这么说,便也不觉得是多要紧的事,今日找她过来,自是有更重要的东西亮出来。
“对了,还有样东西给你看。”旺仔此刻从箱子拿出个算盘,长26c,雕刻的玉兰花围成框缘,这是一整块玉石雕刻成的算盘,自然光下,透着浅浅的翠绿。
“翡翠算盘!”程安安接过这算盘,视线再移不开了,手指飞快的敲落每个珠子,眼里透着惊喜。
旺仔:“是啊,家里仓库找到的,你看见有什么吗?”
安安拿起来看:“看见翠绿,转个角度看,有金色的点金光,”安安把算盘对着光看了会,发现除了翠绿、金光外,居然还有……“旺仔你看,这算盘还有绯色呢!”
旺仔凑着脑袋看:“哪里?”
程安安指着绯色的地方给旺仔看:“这里。”
旺仔睁着眼睛看了颇久,愣是没看出哪有绯色:“你说的绯色到底在哪?我都快成斗鸡眼了,金色、绯色还是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