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该起了吧?”
掌门慵懒的声音从花知雪的头顶上响起,确认没有再听到易岑的脚步声之后,她这才从柔软的垫子上坐起身来。
“你穿过来的?”
一睁眼她就指着掌门直入正题。
“怎么跟前辈说话的你?”
掌门一挑眉气势上丝毫不输,也没有一点世外高人的风范了,倒像个耍无赖的地痞小老头。
确认过眼神,好像是自己人。
在易岑维护她的时候花知雪就觉得有猫腻了,一看这掌门鬼精鬼精的,玩起梗来一套又一套。
怎么看都不像是这里的人。
对视一波试探一下,好像还真是。
现在花知雪从他口中得到他的默认了,也算是知道青山派的掌门竟然和她一样是穿过来的。
“说多了都是泪啊,再过几年我就要被自己的逆徒杀死了。”
掌门一边擦着不存在的眼泪一边跟她抱怨起来,还抓起了一把瓜子磕。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弄来的。
“我还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白月光呢,你怕什么?”
花知雪冷笑不迭,她顺手抢了些掌门的瓜子,也跟着磕了起来。
“我也是名字都没有的炮灰啊。”
掌门痛心疾首,趁着她不注意迅速把被抢走的瓜子夺了回来。
花知雪眼皮子一跳。
好家伙,还遇上对手了。
“这说的是哪的话,您可是青山派的掌门啊。”
她柔柔弱弱的用帕子拭着泪,在掌门错愕之际看准时机一口气抢完了他的瓜子。
哈哈,还想和她斗,太菜了。
“能和你比?你好歹是全程活在主角和反派回忆里的女人!”
掌门气极想抢回来,可屡次出手都没成功,他一肚子闷气却也只好作罢。
花知雪也不继续柔弱了。
这小老头是在变相咒她死?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总不能一直叫你掌门,你也有名字吧。”
掌门也不跟她闹了,拿出了自己的瓜子和她分享起来一起磕。
“有啊,秋迟。”
这么说着,他的身上也开始发生变化。
慈眉善目的小老头的身体开始变得挺拔英武,没一会她面前就出现了个俊逸的青年。
模样赫然和她之前惊鸿一瞥时,看见的一模一样。
慵懒的青年云纹锦织宽轴长袍,手肘随意搭在他竖起的膝盖上,另一条腿则是曲着。
坐没坐相。
现在看着倒像痞里痞气的小流氓了。
不过秋迟长得不差,他只要端起点架子就有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形象,那当真是纤尘不染。
一眼看过去就是那种能当男主的类型。
“好端端的你怎么非要当个小老头?”
在弟子和人前的掌门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而且竟然没人看出端倪,就连她也没发现。
这变化之术也太厉害了些。
“你以为我想啊?我得演一下做出被逆徒杀死的假象,然后才能真的逍遥起来啊。”
秋迟这么说着也伸了个懒腰,当着她的面竟然直接躺下来用双手枕着后脑。
嘴里还衔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狗尾巴草。
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慵懒又惬意。
原著剧情里面景奕回来之后得知他的白月光死了,一怒之下彻底黑化成了魔君。
后面就直接统帅魔族,第一个屠了青山派。
花知雪不知道原著里自己是怎么死的。
毕竟白月光对她来说只是个身份,这层身份作为一个线索贯穿了全文。
她根本没有真实的作为一个人在书里出场过。
男主和反派都在为了一个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女人争风吃醋,她也是作为主线故事的开端。
什么时候她死了,后面的剧情也开始了。
“说起来你比我还惨一些,好歹我能活到逆徒黑化的时候。”
秋迟翻了个身看着身边的这个女孩,现在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却已初显倾城之姿。
不过可惜啊。
秋迟叹息了一声坐起身,伸出手将她拥进怀里。
花知雪:???
她还在思考后面的剧情发展准备给自己谋条生路,谁知道秋迟忽然把她抱住了。
他本身是个不正经的。
抱着她也没个正经样,可花知雪却觉得秋迟的拥抱很沉重,那种一种更近似于理解和关怀的情绪体现在他身上。
理解他们是同样不幸的人。
又对她的处境比他还糟糕显露出来的关怀。
就像两只相互舔舐伤口,抱团取暖的小兽。
不知道哪一日就会死去,可是在有限的时间里作为彼此的陪伴温暖着对方。
她甚至能感觉到秋迟的气息紊乱了些。
像是在害怕,却又像是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一个和他一样的人出现。
花知雪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情呢?
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世界里,如果不是遇到了给她送温暖的反派和男主,又发现自己身上有特殊的地方。
只怕她自己也熬不下去。
她不知道秋迟是什么时候穿来的,不过他过得似乎比她还要艰难。
“我还比你早死呢,只要我不死你就不用死了。”
花知雪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秋迟的背,他身上的气息是清新的草木香。
也许是这里景色宜人造成的错觉,不过她很喜欢这种自然的味道。
“你说得倒好听,我来这里这么久,所有的事都在按照剧情发展。”
秋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