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访客也是很快被,结果几人远远认出是沈若婳,差点没直接跳下曲廊游回去,显然又是一群深受沈若婳毒害的可怜人。
“哎!你们别跑啊——”
沈若婳不喊还好,一出声几人跑得更快了,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此反复几次,眼看天都黑了,阿离手中的请帖却是再送不出去,沈若婳在三皇子府设鸿门宴的风声早已不胫而走,那些世家子弟不是推辞有事,就是说病重难以下床,甚至有几位直接连夜套了马出城去避难。
“怎么会这样,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招人待见了。”
沈若婳嘟囔着走回来,此时还能淡定喝茶的也就端坐在上面的傅禹修了,见状站起来,解下自己的披风给沈若婳披上。
“难道这个办法不行吗?都城中的男子都不敢的话,要不要试试其他世家大族。”
帮她系带子的傅禹修一顿,牵起她的手在上面缓缓写着:“婚姻大事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如果实在不行的话”
还没等沈若婳品读出他接下来写的是什么,游廊处就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
一人大步从昏暗灯光中走出,一边感叹:“哎,真想不到我们婳婳大小姐有一天也会被当成烫手的山芋,让都城儿郎纷纷避之不及。”
“三哥?”
沈若婳倒是率先听出了声音。
来人终于走到光亮处,高大的身影在灯下都投下一片影子,身上更是穿着爽利的劲装,大氅鼓风飞扬着,十分有气势。
他本人也很有气势,俊朗的脸本也不是皇家一挂白净的长相,健朗的体格看起来更像个武将,结实的手臂上缠着一双裂皮了的护腕,下颚青葱的胡茬看起来有点风尘仆仆,人却很精神。
他就是宣朝的二殿下,傅禹浩。
“你不是去海边剿海寇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宣朝所有皇子里,沈若婳比较熟悉亲切的就是这位了,因为他以前就是在他们沈家军中历练,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多年相处如亲人般。
她本有大哥二哥,这堂堂二皇子殿下也只能成了三哥。
“区区海寇,何足挂齿!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说罢已将一个大蚌壳递过来,沈若婳欢天喜地的打开,果然是满满一壳圆润的珍珠,个个光泽细腻饱满,一看就并非凡品,其实更难得的是他身为统帅指挥交战,却还有闲心去搜罗什么珍珠。
“还和以前一样,每次回来都给我带东西。”
看沈若婳很喜欢,傅禹浩笑着,却是看向了她身边的傅禹修,刚刚他远远地可看得清楚,这小子拉着人家的手是想说什么来着。
“你今天请的这些人,可真合适呢。”
大掌拍在傅禹修背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出这句话,他以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个沉默寡言的三弟竟然还是有这么多花花肠子,那些人分明就都是沈若婳曾经教训过的,或是太子嫡系,哪敢把注意打到将军府大小姐身上。
被拍得踉跄的傅禹修却依然沉稳,脸上连点波澜都没起,却往后让了让,示意两人入座。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打算随便找个世家公子去向陛下请婚?不是我说你,真是越来越胡闹了。”
刚一坐下,傅禹浩就板起脸对两人训斥起来了,说起来他与太子本是同月出生,不过因为王贵妃孕期延长,否则恐怕还是皇长子的身份,此时训话真的就是一幅兄长的派头。
傅禹修继续沉默喝茶,对于他的皇兄们他一向无感,不会讨好,也不会惧怕,倒是沈若婳吐吐舌头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三哥,你的欧阳军师呢?”
还不忘对他挤挤眉毛,显然知道欧阳军师一定能转移傅禹浩的注意力。
果然听到这个名字让傅禹浩表情不自然了一下,自顾自地端起了手边的酒就仰头灌了下去,一杯不够,又倒了一杯。
沈若婳得意地朝傅禹修挤眉弄眼,这个欧阳军师一直就是傅禹浩的软肋,傅禹修却在意外他们之间竟然这样熟悉,一种很不舒服的心情始终笼罩着。
“我不在都城这段时间,听说你很不安分,四处惹事生非,让朝野内外对将军府颇有微词?”
这事沈若婳没办法否认了,要不是因为这样她还没机会认识傅禹修呢。
傅禹浩冷哼一声,“你真的以为让陛下太子对你生出厌恶之情,就能免去赐婚的结局。
婳婳,你应该是聪明人,再怎么胡闹也该知道分寸,沈家早已不是能任你折腾的大将军府,以陛下的决心,西北军只会是归于皇家,你未来的夫君,沈家的掌舵人,除了皇子不做他选。”
他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道目光朝自己射过来,不是沈若婳,而是来自那个始终沉默的弟弟傅禹修。
傅禹修在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之后,第一感觉竟然是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沈若婳要相亲的理由只是不想将军府落入皇家手中被拆散改编。
“如果你没有其他办法,我倒是可以代劳,而且能帮你把沈家完完整整的保住。”
刚松了口气的傅禹修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又是一阵紧张,目光顿时落在这位毫无交集的皇兄身上。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他要当那个娶沈若婳的皇家人,以他的后台和实力,确实能与太子一争,更何况沈若婳还是这么信任他。
“别逗了三哥,你要是来陪我演戏,你的欧阳军师怎么办?再说了,我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