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修盯着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都这个地步了,是还打算装蒜呢,抬手就在她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沈若婳大惊,慌忙左右看了看,“别别别在这骂我,人多眼杂的我还要不要面子了,进去说!”
将军府的马车缓缓在长街走着,里面的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个”
沈若婳挠了挠头,傅禹修是不会真的训斥自己的,有什么也只是写在木牌上,这让她稍微安心一点。
“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她一开口却是先说了一句废话,看傅禹修朝自己递过来的白眼就知道没办法蒙混过关。
“听到了,也看到了,你是被逼无奈才拉我出来当挡箭牌的。”
傅禹修刷刷在木牌上写上,刚递过来又抢回去,飞快地涂抹干净。
“哎”
沈若婳早把那句话看清楚了,感情这还带撤回的。
再提笔傅禹修似乎慎重了很多,炭笔在木牌上犹豫了好久,才好像下定决心了一样,一笔一划写出:“你是认真的吗?”
递给沈若婳之前他又检查了一遍,总还觉得措辞太直接了,又修改成了:“你刚才的话有几分认真?”
还觉得不满意,刚要搽掉,斜面就伸出一只手,却是沈若婳直接把那木牌抢过来,抬头看着他:“你说的没错,我是别无选择才拉你当挡箭牌的,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已经想好了怎么澄清,绝不会让你被牵连”
她已经想好了,出宫就去找太子说清楚,有什么都冲着自己来,绝不会连累傅禹修。
她话还没说完呢,胳膊就被紧紧拽住,傅禹修似乎很不满她的话。
别无选择?只是这样吗?
沈若婳急了,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都说了是权宜之计,怎么地,自己不过随口说了一句喜欢,难道还要对他负责吗?
“你你你放手!”
她感觉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小哑巴了,他这样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那种未知的感觉真是奇怪得很。
马车却在这时候一个急停,本往后挣扎的沈若婳重心不稳朝前扑去,正被傅禹修稳稳接在怀里。
“太子殿下不可!”
车帘也在这时被刷的拉开,露出太子傅禹明怒气冲冲的脸来,等看清楚车内场景,他握车帘的手一紧。
沈若婳正扑在傅禹修怀里,他的手臂也是亲昵地将人搂住,傅禹明几乎能想象之前两人是在贴面细语。
他等在这里就是想找沈若婳讨个说法,可现在呢?还在宫门口两人就迫不及待地共乘一车,搂搂抱抱,任谁看到这幅场景都会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若婳张了张嘴,但看他赤红的双眼和暴起的青筋,也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将军府驾车的护卫在旁边为难,这太子殿下这个样子看起来是要对自家小姐不利,弱弱出声:“殿下”
“滚!”
等太子彻底拂袖而去了,沈若婳眉头一皱,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怎么感觉现在更说不清了。”
她想坐起来,却被死死按住,沈若婳转头看去,傅禹修的手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稳稳地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了,他们刚才的样子真的就像是靠在一起。
挑眉看他,这货还挺理直气壮,脸上一本正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你放开我!等我落雁平沙使出来你就废了,废了”
沈若婳接下来的话说不出来了,因为她似乎感觉傅禹修正朝自己逼来,两人呼吸相闻近在咫尺,她甚至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皂角清香。
这气氛不对啊,沈若婳想把人推开,他的手臂却堵到了耳边,竟然将她整个人逼在了角落里,眼里灼灼如有星光。
“喂喂喂”
沈若婳声音都有点颤抖了,下意识就把眼睛闭上不敢看他,这小哑巴今天是怎么了?这样子,好可怕
胳膊一松,压迫感顿时消失,沈若婳感觉手里被塞进什么东西,再回头傅禹修早下了马车走了,就这么走了。
“这个人真奇怪。”
嘟囔着拿起他临走时递给自己的木牌,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当真了
当真什么了?什么他当真了?
沈若婳懵在当场,这才想起来刚才他她是问自己那些话是不是真的,难道,他当真了?
宫宴上惹出的祸沈若婳很快就尝到了报复,皇帝断了她和西北军的联系,连以后西北军向将军府的供奉都先要经过朝廷。
沈家在北疆经营了西北军那么多年,不管是行商还是采矿都有声有色,每年上供回来的珠宝药材数不胜数,这些东西可是维持将军府度日的经济来源。
现在要从朝廷过一遍,少不了会被抽掉不少油水。
对此沈若婳早有预料,现在的她只能忍,在没有足够的把握重新把西北军拿回来之前,就算是沈家的东西被人明抢,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皇后以她言行不当为由下令禁足,还派了宫里的教习到将军府教她谨言慎行。
沈若婳被三个教习女官折腾得够呛,这些年虽然名义上是被寄养在皇后膝下,但是她可从来没有管过自己。
“姑娘,喝茶握杯的姿势不对,眼神飘忽,心不在焉,重来!”
“沈小姐,女子的美好体态就是弱柳扶风,行之端庄,你这个可不行”
沈若婳依旧我行我素,扔了针线站起来撑懒腰:“今日我累了,改天再学,各位姑姑先回去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