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心里虽是愤怒至极,可面上并不显,这会子也不开口,只仔仔细细的给人整理袖口,动作轻柔的厉害,像是年甜恬是什么极脆弱的软玉做的,需得小心珍藏。
刚刚他一抬年甜恬的手臂,不小心让人手臂上的轻薄衣料更上滑了些,这一滑不打紧,竟是让他瞧见小格格臂弯上嵌着好几道子深深的勒痕。
伤痕约莫手指粗细,在白玉般的肌肤上显着深红发紫的痕迹,四爷又看了另一支手臂,自然也是犹过而不及的。
除了这些,小格格身上的衣物虽然还算干净,四爷仔细看去,却发现有些被抽打过的痕迹,小袖衣上用细线绣的一串儿盘枝花儿都齐齐断了。
如此便也能得知,小格格定是被人紧绑着掳走的,许是没灌药前小格格使劲儿挣扎,便遭人虐打,抑或是灌了药之后,小格格已然晕过去了,却扔逃不过某些极恶之人的泄愤。
还不知小格格这衣裳下头,是如何的伤痕累累。
想到这儿,四爷梗着喉咙,细细的给人拽好了袖子,小格格身上的伤也是真真疼在了四爷的心里,疼的他双目赤红,几欲发狂。
“把阿克丹、王全给爷绑起来抽!还有逃走的完琦、觉罗一家、福晋、都统统给爷狠狠的绑起来抽!”
“爷不听任何解释!任何理由!对了,别把人抽死了,留口气,只是将他们抽死也着实太便宜了些。”
达春立即应下,不过这事儿涉及福晋,到底还是得多问一嘴,万一福晋死了,传出去四爷弑妻,那可是对四爷极不利的事儿,宗人府那头儿也不好过啊。
“爷,福晋向来身子不济,奴才怕宗人府的治您的罪、、、、、”
四爷瞥了达春一眼,这会儿也知道达春不是为福晋说话的,便也稍按下些火气:“福晋打不得,自有能替福晋挨的。”
“福晋心好,为府里的孩子们祈福,特特的来护国寺小住,日日斋戒抄经,如此坚持九九八十一天,方才做完祈福回府。”
达春立即应下,这会儿可是能放心大胆的去办差了,只稍稍一想便能明白主子爷的用意。
主子爷这是给年主子铺路呢。
等过了八十一天,年主子那时候也已经入府月余了,不说能对府上掌握多少,最起码不那么受福晋掣肘。
自个儿的小院儿定也能掌握好了,不至于被福晋安插了人手,或是被害了的,爷也能趁机将福晋的爪牙一一拔了去,便是福晋回来了,定也只是个没牙的老虎了。
福晋不能轻易的动,只要福晋在一日,乌拉那拉氏便站在主子爷身后一日,福晋又是受了太后的庇佑,若是真不幸“病逝”,只怕定是要刨根问底的查。
一不留心,主子爷便会麻烦缠身,甚至是身败名裂。
只是这么一弄,福晋对年主子的恨就更深了,达春轻叹了口气,还不知道这几个主子以后怎的闹呢,只盼着年主子自个儿争气些。
主子爷能救一时,可救不了一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