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凭你?口气倒是不小。”宣展扬嘴里讽刺,一双眼却是怀疑地审视着卿欢。
作为皇子,能安全活到现在的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宣展扬表现得再纨绔,他也不可能真的脑袋空空,这一点卿欢是可以确认的。
可一般这种人,也是最受不的激将法的,卿欢眉头一挑,“就说你敢不敢吧,不敢就算了,绿萼给银子……”
“是。”应着,一边将手往挂在腰间的银袋子伸去,一双眼闪烁地看向宣展扬。
若是九皇子真要银子,她要怎么办?她可只带了不到五两银子,小姐不是说有人给钱的吗?
绿萼手伸进钱袋,感觉着咯手的几个银锭子,都快哭了。
“绿萼,磨磨蹭蹭干嘛呢,快给银票,本小姐要带着鸳鸯骰回去。”卿欢看着宣展扬意有所指,“然后挖个洞,藏起来一辈子都不再拿出来,等……”
“赌就赌。”宣展扬咬牙切齿,“本皇子还怕你一个小丫头不成。”
气势磅礴,却多少带着些心虚,“不过,你既然用鸳鸯骰做赌注,你就必须另换一个赌。”
这不耍流氓吗?
刚因为不用给钱而松了一口气的绿萼顿时又急了,她家小姐可没碰过赌啊,“小姐?”
绿萼拉了拉卿欢的袖子,冲着她摇头。
她倒不是担心输了之后卿俟会如何,而是怕那鸳鸯骰真被输出去了,珟王会不会借着由头将小姐给捏死!
卿欢抿唇,如果只是单纯地救卿俟,她自然是直接给银子就完事,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跑去王府要来鸳鸯骰,也不会得罪宣展扬地要这赌坊。
再过两天就要嫁进秦府,现在秦府因为宣珟而不敢对她怎么样,难保有一天宣珟突然对她失去了兴趣,那时候她的结局不用想也知道。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卿欢眯着眼看向宣展扬。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宣展扬和秦枫……
“怎么了,害怕了?”
见着卿欢沉默,宣展扬却是高兴了,“卿三,你……”
“有什么害怕的。”卿欢没理会绿萼的不安,轻笑着开口,“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九皇子,我们一局定胜负如何?”
宣展扬拧眉,“马行,清场!”
两人对桌而坐,一场豪赌即将开展。
宣珟刚从皇宫出来,墨五就上前说了缘来赌坊的情况。
“卿小姐的赌注是鸳鸯骰。”
脚步未停,宣珟上了马车,“回王府。”
话刚落,同样刚刚从皇宫出来的秦枫推开拦着自己的小厮,翻身上马,急吼吼地狠甩马鞭跑开。
宣珟眉头轻扬,视线落在了秦枫的小厮身上,“带过来。”
墨五将人提溜到马车钱,小厮诚惶诚恐地跪下请安。
“你家世子惊了本王的马。”宣珟开口就是问罪,胡诌得理所应当,“你准备怎么死吧!”
小厮傻了,看了眼拉着珟王马车的四匹马正悠然地被王府马夫伺候着,这算哪门子惊着了?
而且就算惊着了,为什么第一个死的是他?
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王爷,奴才……”
墨五剑出鞘,横上了他的脖子。
“王、王爷息怒,世子他只是太着急了。”
“秦浩不还没死,他急着去给谁奔丧?”
刚和幕僚从宫里出来的秦国公……
这嘴臭的!
秦国公气得浑身发抖,被幕僚死死地拉住。
千万别冲动,不然就不只是被说死,而是真的会死啊!
为这点小事,不值当。
“是,是卿小姐。”小厮被吓哭了,没见过这么疯的人,开口不是杀人,就是咒人死,“卿三小姐派人说、说她要为卿六小姐赢嫁妆……”
宣珟收回了落在小厮身上的视线,卿乐做平妻的事,他知道。
墨五收剑,看也没看小厮一眼,骑马跟在马车外。
“怎么回事,卿六小姐的嫁妆,和世子有什么关系?”
秦浩等宣珟马车一离开,立刻到了小厮面前,冷眼看着他。
昨夜他宿在姨娘房里,今晨一早就进宫上朝来了,确实不知道卿乐的事。
“夫人原本以为相府一定会拒绝,所以一开始就没、没跟国公爷说。”小厮战战兢兢地回禀,不敢去看自家国公爷的脸色。
“这蠢妇……”
秦浩气的发抖!
难怪今天卿世酉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
同僚上前拍拍秦浩的肩膀,“国公爷,现在本官能明白,今日早朝为什么卿相处处针对你了。”
那场面,几乎将国公在朝廷的人一网打尽,就差没逼着皇上摘了国公这个头衔。
现在想来,卿世酉大发慈悲留着秦浩这个爵位,十有是因为自己女儿要嫁过去了。
“唉。”
他都有些心疼秦浩了,这在前朝小心翼翼地求生存,结果一转头直接被养在后宅的女人给推下火坑。
以防万一,看来他们也得开始约束后宅的人了。
同僚们客气地安慰了几句,便都上了自家马车陆陆续续地离开,秦浩红着眼瞪着还跪着的小厮。
“你还在这干嘛?还不快去追世子去,告诉他什么也不许做,立刻给我回府。”
“是,是!”
小厮不敢再耽搁,撒开了腿地往秦枫离开的地方跑去。
原本就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他还是两条腿跑的,怎么可能得上秦枫。
等小厮气喘吁吁地到缘来赌坊的时候,老这样眼前杂乱的一面,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