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蓉被凌向搂在怀里,侧卧了一夜,思考这些年来,她和凌向的婚姻,究竟是哪出现了问题。
凌向情商虽低,但极重感情。
或许正是因为
当年他在酒吧,撞到那些流氓将一个醉酒的女孩拉厕所侵害,出手阻拦,遭到毒打,是自己救了他。
他对自己的爱,究竟是出于真爱还是感激?
或许从头到尾,都是在报恩。
大概正是因为报恩,他才一直没有提出离婚,直到他和小三的女儿出生八个月。
真傻,这么多年怎么就没看出凌向的心思,为什么不早早放手?
第二日清晨,颜蓉被一阵敲门声叫醒。
半边床已空,凌向人走得不知所踪。
“凌向”颜蓉一把掀了被子,跳起来去找。
卧室和厨房转了一圈,全都没有。
难道跑到外面去了吗?
颜蓉对着玻璃抓了抓头发,准备出门去找。
“阿蓉,你醒了吗?”伴随着轻轻地叩门声,原少儒的声音在外响起,同时还传来西亚的哭声。
打开门,原少儒牵着凌向,凌向抱着西亚。
唯一让颜蓉心安的是,凌向没有裸着,整整齐齐穿着衣服
“原先生,早,请进来坐。”颜蓉边请原少儒进屋,边接凌向手中的孩子:“凌向,你抱着西亚跑出去干嘛?”
凌向不肯给颜蓉,躲过:“这是我捡来的宝宝,不是小狗小猫,你别把她丢了行行。”
原少儒:“我是来开车的,在社区门外看见凌先生,就帮你带回来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原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每次见你,我都是蓬头垢面的。”颜蓉捯饬捯饬头发,搓搓脸。又去哄凌向:“我不扔她。你带她进来啊,你看她都哭了,肯定是饿了。”
同时,颜蓉心中也有点后怕。
以后不能睡的太死,这幸亏是遇到了原少儒,万一跑丢了。
这人生地不熟的,上哪找去。
原少儒:“我也没洗脸,我们时间委员会今天有活动,我一大早往这赶。”
“我也饿了,早上吃什么?我想吃油条和豆腐脑。”凌向边抚肚子边将孩子给了颜蓉。
颜蓉关上门,洗了手给西亚换尿不湿,边忙边道:“今天没有油条,明天吃好不好?”
凌向不高兴道:“那我要吃煎饺!”
颜蓉刚想说:“你怎么专挑没得吃呢?”
原少儒也不好意思道:“我,我也想吃,可以有吗?”
颜蓉心说,你是来取车的还是来蹭饭的?
“好,就吃煎饺。”颜蓉收拾好西亚,赶紧忙活早饭。
原少儒脱下衣服,撸起袖子问:“我给你帮忙。”
“不用,你帮我陪着凌向就行。”颜蓉又问:“莫离怎样了?好些没有?”
“昨天你走后不久,她就醒了。”原少儒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颜蓉泡在水里的衣服,主动帮忙洗衣服。
“原先生,不用你动手,放着我等会弄。”
颜蓉一边说一边心里奇怪,这个原少儒真是自来熟得很,才见过两三面,就把自个当自己人。
昨天来了要洗碗,今天来了就洗衣服,一点都不见外。
“还叫原先生呢?咱们应该是朋友了吧?叫我阿原吧。”原少儒手上活不停:“我这个人自来熟,你别见怪。再说,在这异国他乡,能遇到同胞老乡,就和见爹妈一样亲。”
他这一说,颜蓉倒是完全能理解。
米国再好,那也是人家的地盘。
就如同她在魔都,生活了十多年,有了户口,也能讲一口地道的方言,但就是融不进去。
他乡容不下肉身,故乡容不下灵魂,若能一世安稳,谁愿颠沛流离!
颜蓉没再继续阻止原少儒。
反正都是凌向和西亚的衣服,而且也都是新的。
“在米国打拼也不容易吧?”
“那是相当不容易。”
原少儒:“咱辛辛苦苦混到人家地盘上讨生活,和人家白人抢饭碗,谈何容易!他们的那个川普总统,更是王八蛋,处处针对我们。这两年破产,倒闭的企业太多太多,你是不知道,完全可以用死伤一片来形容。”
“我也有天天看新闻,我也是贸易战争的受害者。”
颜蓉十一岁就开始挑水、做饭、洗锅、喂猪,干活特别麻利。
她烧上水,开始和面,和好面,让面醒着,给西亚冲奶粉,冲好奶粉又把鸡汤熬上。
凌向扒在厨房门上看着颜蓉干活,一步都不走开。
“凌向,你去把被子叠了好不好?”颜蓉也给他找了点活。
凌向一口拒绝:“不要,我要陪着你。”
颜蓉试了试奶粉的温度,给他:“那你去给宝宝喂奶好不好。”
“不好,不去。”凌向依旧果断拒绝。
颜蓉:“你怎么回事啊?你看不到我好忙,帮点忙好不好?”
凌向黑脸:“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颜蓉投降:“好好好,我去喂,那你吃不到煎饺,不要闹哦。”
“不吃。”凌向转身跟着颜蓉进了房间。
颜蓉给西亚喂奶粉,凌向就直直的盯着她,一刻不离。
“你看我干嘛?我脸脏了是不是?”
凌向道:“你越看我不顺眼,我越要和你脸对脸。”
颜蓉差点喷出二两老血。
“这哪学来的话?”
凌向不回答,仍盯着颜蓉看。
真是疯了,造了什么孽了我。
颜蓉喂完西安,回厨房继续忙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