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南大将军府,司马赋及正在书房里闭目凝思,案上长明灯映照着刚毅的面庞,冷俊的脸多了分柔和。
案子交到他手上已几日有余,从京机厂接手的卷宗明细不可全信,尉迟宏虽是死于内伤,但他的人检查尉迟宏尸体时,却发现内脏竟有冻伤的痕迹。
记得有门阴寒毒辣的功夫伤人后便是有此痕迹,而冷剑鸣便是以寒霜掌闻名于外。
虽知十有**是冷剑鸣杀的人,却一直没有铁证,仅凭自己一面之词,怕是难以服众,只盼谢容那边能寻得有用的证据。
正当司马赋及冥思之际,突觉耳边一阵劲风,睁开眼时一柄银光闪闪的飞刀正“嘣——”的一声刺入眼前案桌上。
司马赋及反应极快,起身越窗便追了出去,可惜那人亦是个轻功高手,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便不见了踪影。
见来人没有伤他之意,莫非是有什么东西交给自己?
果然,司马赋及进入书房看那飞刀时,刀柄处绑了一封信。
司马赋及打开信略了一遍,顿时眉头紧锁怒火中烧,到底,还是有人在幕后主使,只是这署名被撕,一时不知是哪位。
那厢将军府里人听到动静,立马飞奔而来,为首的正是左印。
左印进门便见自家主子一身戾气的立在那里,当即跪下请罪。
“主子恕罪,属下无能,让贼人跑了!”
左印单膝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片刻之后才听司马赋及冷冷道:“马上前去盯住冷剑鸣,命右痕集结人马随时候命!”
“是!”
左印退下后司马赋及负手于背立于窗前,是谁在暗中相助?
一夜无眠,破晓时分,司马眼眸一闪,带了众人朝京机厂绝尘而去。
此时时候尚早,皇城邑道亦没有多少人,只有几处卖茶水早点的小铺忙着开张,见司马赋及带人气势汹汹飞马而过,连忙让了道。
转眼司马赋及便勒马停至京机厂大门外,左印见自家主子来,立马前来汇报情况:“回主子,京机厂已被监视,夜间无一人进出!”
闻言司马赋及点点头,下马带了人朝京机厂内部走去。
走在前面的侍卫哐当推开紧闭的大门,司马赋及一路畅行无阻。他对京机厂还算熟悉,便直接到了冷剑鸣住处,一路上京机厂内人见来者是司马赋及亦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推开了自家厂主的房门。
此时天还未大亮,屋里一片昏暗,司马赋及走进房门,只觉一阵寒气袭来,竟比外面还要冷些。
环顾一圈,只见冷剑鸣阖目打坐于床上。司马赋及见此不禁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冷剑鸣为人警觉,怎会不知自己进来,待走近些,司马赋及不禁瞳孔一缩,转身出了房门。
自己这些年征战沙场,不知见过多少尸体,床上之人,已是一具死尸。
“将尸体抬回将军府严加看管。另外严查京机厂,不得放过任何一处!”
左印闻言一愣,待司马赋及走出数步后自己才反应过来。怎么会,昨夜里自己一直在这里守着,没有人进来亦没有人出去,冷剑鸣怎么就死了?
难道自己昨夜来之前,冷剑鸣便已经遇害身亡?
左印心中不明,接了令便吩咐几人将尸体抬回将军府,自己带人搜查京机厂。
查到审查处时,在侧房墙壁之上,发现一处极其隐秘的小门,正是秦楼安昨日脱身之处。
“将军,审查处内发现密室!”
“带路。”
司马在左印带领下来到秦楼安找到书信的密室内,环顾四周,命人将书架仔细搜查,自己则走向桌案打量起来。
虽说司马常年征战在外,但并非莽夫,还是个心细如尘之人。不过片刻,便发现了这桌案的秘密。
盯着弹出的暗格,司马猜到此处必为冷剑鸣修建的隐秘之处,那封信必定也是在这里被人找到。
自己昨日在别院中知晓月玦曾夜探京机厂,以他之能必能寻到此处找到书信,可他却不曾将此事告之于他,想来昨晚送信之人并非月玦。若是月玦,白日里直接给了他便是,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夜探京机厂的,必定还会有另外一人。撕掉书信署名的,是月玦,还是那个神秘人?
“派人严加把守京机厂。”
“是!”
吩咐完众人,司马赋及便出了京机厂直奔了城中紫阳大殿去早朝。一路上整个人都格外阴郁,眼看此案就如一层窗户纸一戳就破,冷剑鸣却又离奇死亡,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司马赋及身至紫阳大殿时,殿上群臣对冷剑鸣身亡一事竟已有耳闻,三两相聚议论纷纷。
见司马赋及来,一人凑上来拱手询问道:“大将军,听闻一早将军便带兵前往京机厂处,现又传闻冷厂主不幸身亡,不知是真是假?”
开口的是当朝右丞张襄,年过花甲胡须泛白。
闻言司马赋及停下脚步:“张丞相耳目灵通,所知消息自然无假,冷剑鸣已经死了。”
张襄听此面露惊愕之色,但到底是官场上的老人了,片刻功夫便神色恢复如常。
“大将军,数日之内尉迟将军与冷厂主竟双双死于非命,现下人心惶惶,不知将军的案子查的如何了,早早破案,也好还大家一个安生啊。”张襄说完其他几个官员亦随声附和。
司马赋及现下正烦躁,无心理会这一群文人,索性直接略过,正当众人还欲开口,皇帝秦昊已出现在紫阳大殿上,一下众臣齐齐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