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儿?
伯玉凝眉不解,但还是把月玦的话记在心里,接过月玦手中裹卷成轴的宣纸。
“我这就去办。”伯玉说着朝门外走去,未走两步却又折回来,“玦太子,先前在御花园中,我并未找到您说的东西,可能…可能是我搜找的不够仔细。”
“无事,御花园这般大,想找出来亦不是容易之事,何况那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你且去昭阳殿送东西罢,记得速去速回。”
“是。”
伯玉走后,月玦敛目凝思,“难道是我…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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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偏殿中,已有数日不见于人前的花影立在秦楼安身侧,开口利落干脆。
“公主,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最迟明日,便可将东西送至紫云宫。”
“好。”秦楼安点点头,又吩咐道:“粉黛查找那片玄缎已有数日,却久久不见她进宫来报,本宫有些不放心。自今日起,你便先行回公主府协助粉黛,本宫恐她一人打理不来。”
闻言,花影抬头看了秦楼安一眼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利落应下一声后出了偏殿。
“公主,花影不在您身边,谁保护您的安全?”
绿绾斟了盏茶,递给秦楼安。
“怎的,你觉得本宫在这宫中很危险吗?”秦楼安接过茶小酌一口,复又说道:“再说了,不是还有绿绾你在本宫身边吗?”
“回公主,奴婢并不是觉得宫中不安全,只是习惯了花影跟在公主身边。虽然素日里也看不到花影,但知道她在,便觉得甚是安心。不过公主放心,奴婢武功虽然不如花影高,但奴婢一定竭尽所能保护好公主!”
“好了,本宫知道了。”秦楼安笑语,兀然听到殿外有人叫喊,“绿绾,你且出去看看是谁在殿外,切莫让他惊了母后午睡。”
适才绿绾也听到了叫喊声,点点头应下后出殿去看。
片刻之后,绿绾满面疑色的拿着宣轴进来。
“公主,是掩瑜阁的太监小德子,说是奉玦太子之命,将此物交给您。”
“月玦?”秦楼安放了手中茶盏,接过绿绾递过来的宣轴,“小德子人呢?”
“他将东西交给奴婢后便走了,还…还留了一句话。”
闻言,正将宣轴展开的秦楼安动作一僵,挑眉问道:“什么话?”
“他说…说这是玦太子送给他乖徒儿的礼…也就是您……”
“嗯?”秦楼安紧锁的眉心笼罩疑云,须臾轻哼一声:“他还真当自己是本宫师父了,果然是要飘到天上去。让本宫看看,他送的什么大礼。”
秦楼安将宣轴放于桌案上,徐徐展开。
绿绾好奇的探着脑袋看,只是这图越看越熟悉是怎么回事?
“公主!”绿绾惊叫一声,意识到失态,又小声道:“公主,这就是玦太子所画的西南地图。”
秦楼安将画轴全部展开平铺在桌案,一幅别样山水墨卷呈现于眼前,初干的墨还依稀残留着缱绻幽香。
秦楼安凝目俯视,先前听闻绿绾说月玦亲手绘制西南地图时,她虽然感叹月玦身居深阁而知天下地域之能,却没想到,他竟可将地图画的如此精妙。
南北东西标四面,阴阳八卦注八方。
山岭蔓延走势与起伏之象,河川源头与流向,西南千里河山,尽收眼底雪宣。最难的得,此图查看起来并非一般地图那般乏味,还大有山水墨画的观赏美感。
秦楼安缓缓坐回椅中,熠熠目光自洛城绵延奔赴西南,将月玦标注在图上的字,仔仔细细看一遍。
看到壶口关之时,秦楼安玉白的指,触着那三个飘逸的字出神,良久。
“绿绾,记得你与本宫说过,月玦分析西南地利之时,曾说如今骋平军驻守壶口关,形同昔日东景与西风函谷之势?”
“是,月玦太子是如此说过,还说若敌军设伏于此,恐骋平大军…”
绿绾话未说完,便被秦楼安扬手止了,她也知晓这等不吉利的话不能随便乱说。
“怪哉——”
秦楼安目闪疑星,缓缓说道:“月玦既是早就知晓驻军深谷乃兵家大忌,当初东景铁骑,又为何不在函谷关设伏以袭骋平军?凉城本乃东景之地,东景大军领帅亦应对函谷甚为了解才是,怎还会全军覆没……”
听闻自家公主之言,绿绾突然也觉得甚是奇怪。
“公主,你说会不会是月玦太子在东景朝中无甚地位,不受重视人微言轻,所以玦太子即便有制敌妙计,也无处施展?”
秦楼安摇摇头,轻笑道:“你莫要觉得月玦被东景当作质子送来西风,便认为他在东景没有地位。依我看,月玦在东景绝非一个幽居深宫的废太子这般简单。若本宫所料不错,他九岁之时虽然被废太子之位,然其追随拥戴者,必定不在少数。”
秦楼安侧眸看了眼绿绾,见其满目皆是不敢置信。
“你应是还记得尉迟宏之事时供狱奴的事罢?当时场上惟剩月玦与另一人,然那人却突然死了。众人只当他是力竭而死,月玦才保得一命。其实,那并非是月玦侥幸。那人替月玦将其他人全部杀死之后,跪于月玦身前自断心脉而亡。”
“是…这样…?”
“是这样。”秦楼安语气甚是笃定,“他软囚西风落魄为质,尚有人心甘情愿以命相保,何论他在东景之时?
不过,本宫得到消息,东景景宣帝昭告天下,月玦与东景月氏皇族再无任何瓜葛,且视之为叛国之贼。不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