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飘逸的水袖轻扬,娇人身上熏染的香随着轻盈的舞步阵阵浮动,香气在温润的空气里灼热成火,点着观舞男儿心头的燥热。
谢容挑选代朝祁被秦昊与代衡强烈拒绝后,他又在众人中选了一人,然他第二次选的这人,比他选代朝祁时更让人形神震骇,只因他选的人是西风大将军司马赋及。
就在刚才,谢容跨步行到司马赋及身旁,甚是亲昵的倚靠在他身肩上。
“本公子早就听闻大将军西风战神的威名,可谓对将军倾慕已久。今日有幸与将军在宫中相识,将军竟还生得一表人才,这可实在是难得。而且容听说将军也不曾有家室,不若你我二人——”
尚不待谢容将话说完,司马赋及便将其一把推开,这倒在秦楼安的预料之中,然谢容脸皮之厚倒在她意料之外。
被司马赋及推开后他亦不恼,斟了一盏酒递到司马赋及唇边。
“大将军放心,大将军英勇无双乃世间男儿表率,我自是不会奢求将军穿着嫁衣下嫁我谢家。若将军应下我,到时我谢容便携十里红妆把我自己送进将军府,如何?”
谢容此言一出,华清宫正殿又陷哗然,连珠帘后的箜篌乐声都被压盖过去。
父皇听众臣愈说愈烈,沉叱一声才将殿中喧嚷止了。
父皇自然不会同意谢容与司马赋及之事,只言谢容是宴席之上喝醉了才说了这等玩笑话,遂将为谢容作主赐婚一事草草揭了过去。
察觉殿中气氛一时之间怪异无比,父皇令佑德将乐舞安排上。看着眼前八个桃面柳腰的娇人儿献舞,宴上尴尬才稍稍退了几分。
秦楼安抬眸看了眼父皇,隐隐可见父皇眸中闪着的无奈。遇上如此另类的谢家二公子,任谁也没有办法。
秦楼安目光略略扫向司马赋及三人,现下她可见谢容正俯在案上越过月玦与司马赋及说话,至于说的什么,想来也只有他们三个知道了。
“司马赋及,适才本公子所说可都是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当真。”
谢容说着,又甚是嫌弃地咦了一声。
“倾慕你已久?本公子什么时候这么恶心了,连这等话都说得出来,罪过啊”
听谢容似自言自语,司马赋及并未看他,冷冷道:“知道你开玩笑,不然你现在,怎还能说会道?”
谢容知道司马赋及言外之意是想揍得他说不出话,伸手将司马执在手里地玉盏夺过来一口饮下,撇下一句:“适才喂到你唇边你不喝,现下将本公子斟得酒还我。”
对于身两侧司马赋及与谢容这般幼稚行经,月玦只笑笑不说话,只是一直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三人,依稀可辨的便是他们正上首席案上地代衡与代朝祁。
“还说天天想着我,转眼便说倾慕司马赋及已久,这个谢容,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代朝祁低低骂了一句,但见自家老爹一直看着谢容三人,问道:“父王,您在看什么,你不会当真想把我嫁给谢容罢?我可是宁死不从的,父王你就别想了。”
“胡说八道什么?”代衡瞪了代朝祁一眼,又垂目低喃道:“谢容生得怎恁像一人呢?”
“谢容?谢容生得像谁?他兄长谢荀?”代朝祁不解道,又嘟囔一句:“纵是谢容生得像谁,父王您又怎么知道?您是见过谢容的父母?”
“不,谢容与谢荀并不是太像,我亦未曾见过谢容父母。只是隐隐觉得,他与我看过的一幅画中的人甚为相似,尤其是适才与司马赋及站在一起之时。”
听自己父王如梦呓一般失神自语,代朝祁探头往谢容处瞅了一眼。
“不可能不可能”代衡摇头喃喃低语,“他们都死了,不可能的。”
“想来众位爱卿也知道,朕今日于华清宫设宴,除了因敬天祈福大典,亦是为国师雪子耽接风洗尘。”
秦昊兀然而起的一声将宴会上众人的心思拉回,雪子耽听闻说及自己,敛起的目微微抬了抬,站起身向秦昊行了一礼。
“臣多谢陛下盛情。”
见雪子耽如此配合,秦昊甚是满意的点点头。
“众位爱卿,朕深知封雪子耽为国师之事未曾与众位爱卿商量,众卿对此多有异议。然众位爱卿放心,雪爱卿乃世外高人雪机子的高徒,且有紫瞳之相,堪当国师重任。日后众位与雪爱卿同朝为官,便可知晓雪爱卿之大才。”
紫瞳之相?
众人闻言皆伸长了脖子往雪子耽这边看来,紫瞳可是帝王相啊。
秦楼安环眼扫了伸颈探脑的一众臣子,皆将雪子耽当真稀奇物什儿一样看待,甚是无语。
这雪子耽身为国师已有数日,这些大臣难道就没发现他是紫瞳?不过这也不怪,雪子耽知世人皆对紫瞳有别样看法,素日里都是敛目见人,若不可以看,当真发现不了他异于常人的瞳。
察觉到众人凝在他身上各式各样审视的目光,雪子耽微微抬眸看向首席之处,见秦昊含笑颔首,一双奇异紫瞳现在众人眼前,如供人观赏的两颗紫水晶。
见雪子耽瞳孔果为紫色,众人一阵惊嘘,看向雪子耽的目光中亦渐渐多了几分敬意,纵是无有敬意者,也不再如适才那般质疑。
宴会之上,惟有秦楼安,月玦,司马赋及与谢容四人目光平淡无奇。
“众位爱卿——”秦昊扬声止了众人言语,站起身执盏说道:“喜得国师雪子耽,此为朕之大喜,朝纲之大兴,更是我西风社稷之大福!来,众卿共饮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