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月玦约了个大体时辰后,秦楼安便回了自己禅房。她有些失神的将门关上,手里的馒头不知不觉间已被她蹂躏的不成样子。
月玦到底要让她和他去做什么事?
自己怎么不问个清楚就答应了呢?
“安儿,你靠在门上作甚?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坐于床上的皇后甚是不解的看着秦楼安,见她靠在门上微皱着两道烟眉良久,忍不住出声问道。
“母后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件令人难以捉摸的事。”
月玦的心思确实让人难以琢磨,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他的心思往歪处想,这是先前几次她得出的经验。
“难以琢磨的事?莫不是安儿此番出去一番察查,金吾卫之事依旧没有头绪?”
先前出去之时,秦楼安将昨晚金吾卫身中mí_yào昏迷之事告诉了皇后,至于自己追踪悟智去了大雄宝殿的事倒是没说。月玦救她之事,那便更是守口如瓶了。
秦楼安闻言,摇摇头,又点点头。
摇头是因为她现在猜度的是月玦宛如海底针的男人心,点头则是因为她确实还没弄清楚金吾卫与mí_yào之事。
抬眼见母后看着她的眼光甚是担忧,好像是她出了什么事一样,秦楼安回道:“目前是没有什么线索,但是寺中斋堂那做饭的和尚倒是很可疑。而且他还不是咱们西风人士,看他今日下午的反应,怕是怕是和月玦的关系匪浅。”
“那可是东景来的?”皇后有些惊愕,她想了想说道:“那可要将他控制住或是至少派人紧盯着他?”
“不可。”秦楼安回答的很笃定,说道:“那人自言是从凉城逃荒至此的铁匠,我目前也只是怀疑他与月玦有渊源而已,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何况他若当真与月玦有关系,那他必定不是普通人,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见母后轻轻颔首,秦楼安笑道:“而且就算要盯,也不是盯他,还是盯月玦才对。”
“月玦”皇后低喃了一句。
秦楼安见母后突然之间陷入冥思一般,她柔声安慰道:“母后,您就别想那么多了,目前您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明日早些时候无妄大师会再来帮您清除体内蛊毒,母后今晚一定要早早睡觉,好好休息。”
皇后闻言浅浅笑了笑应下,只是她怎么觉得安儿如此劝她早睡是别有目的?
自雨停了后便一直未再下,天阴沉沉的似一直是暮晚时分,但却是不曾入夜。
秦楼安自他这离去后,月玦便将禅房查看了一番。虽他亦觉得空了小和尚到他房中来绝非洒扫如此简单,可查看下来却未发现蹊跷之处,当真是他们多心了吗?
月玦坐了桌旁凳上,门外兀然传来敲门声,三长两短。
这是以前在东景时,杨昭入宫寻他时与他约定的暗号。
月玦起身将门打开,杨昭端着半碗青菜进来,怀中似是揣着什么东西。
屋中不曾点灯有些昏暗,可杨昭看清桌上放着的是两个馒头时,微微怔了怔。他将怀中藏着的东西拿出来,是两个热乎乎的馒头。
“杨昭大哥,你这是”看着杨昭将东西放在桌上,月玦摇首轻笑:“杨昭大哥,公主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会真的贪食我的馒头。”
杨昭没有说话,他将东西放下后仔细打量着月玦。
未几,他上前拍了拍月玦肩膀,又行到窗边仰着头隔窗望着天,连说了几句老天有眼。
“杨昭大哥,你脸上的疤?”
“疤?”杨昭摸了摸脸上狰狞的疤痕,不当回事道:“是我恐被人认出,自己划的。本就生得不怎么样,还在乎这个吗?”
杨昭笑了两声,又问道:“只是太子殿下怎么会在尚安寺中?而且与暻姳公主和司马赋及的关系还如此亲密?”
生怕惹人起疑,杨昭这次是趁着金吾卫用膳以送斋的借口来的,他知道秦楼安与皇后就在隔壁,说话的声音放的很轻。
“其实杨昭大哥,生得甚是英俊的。”
月玦轻声说了一句,杨昭应是没听到。
月玦又抬手示意他坐下说话,自己也坐了他对面木凳上。
“此次我来尚安寺,是陪同皇后与公主来寻寺中无妄大师治蛊毒的。至于我与他二人的关系”月玦顿了片刻,说道:“我与赋及乃同门师兄弟,与她亲密是自然的。至于公主,自我入西风来,公主对我颇为照顾”
“这是什么话?”
杨昭一拍桌子,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又压低了声。
“太子,司马赋及虽与你师出同门,可你将他视为师兄弟,他却不见得对你有这份情意。若他当真顾念兄弟之情,当初太子出事之时,他又怎会不辞而别一走了之?又怎会转而投奔西风,屠我同袍夺我疆土?”
“当年,赋及亦是有苦衷的。”
月玦低敛了目,看不清眸中神色,声音平静的听不出悲喜。
沉寂片刻之后,月玦将凉城之事告诉杨昭。
“太子,你适才说的,可是真的?那十万铁骑,当真在凉城中?”
杨昭兀然站起身,嘭的一声撑臂于桌,定定俯看着月玦。
“是。”月玦迎着他灼灼地双眼,声音轻缓却无比笃定:“如今十万铁骑就藏在凉城之中,他们在等着他们的将领归去。杨昭大哥,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太子殿下!”杨昭激动的颤着双手,他扣捧着月玦肩膀乐不开支道:“太子殿下,有了这十万兵,凭着太子的才能,何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