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黛搀扶着她到了对面月玦房中时,并未见谢容,算算时辰现下已尽午时,莫不是为月玦煎药或者做饭去了?想起那日粉黛吃了谢容主勺做的饭后一通抱怨,秦楼安不禁怀疑他做的饭是否能吃,煎的药又是否能喝?
绕过烧的正旺的炭盆走到床边,月玦正盖着好几床棉被昏睡在床上,他苍白的脸没有半丝红润,比起掩瑜阁中他假死那次愈加难看。
“粉黛,谢容公子应是去帮玦太子做膳或是煎药了,你知道在何处吗?去帮帮他吧。”
“奴婢知道在哪里,奴婢这就去。”粉黛很知事的应下退出房去将门关上。
秦楼安坐到床边将月玦身上的被子掀起一角,看了眼他受伤的左臂和左手,见都已用白纱包扎得严严实实后,又把棉被给他盖好。
看见他颈间露在外面的一丝白皙的肌肤时,秦楼安迟疑在三,小心翼翼地探出双手再次将他身上的棉被掀起,果见他脖颈上也有几处红痕。秦楼安甚是愧疚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后将他衣襟微微挑开些,他好看的锁骨上也有几朵鲜艳的红梅,灼灼刺目。
秦楼安伸出手指在他锁骨上揉了揉,非但擦拭不去,颜色还更加浓艳了几分。看他身上穿着的中衣整洁干净,定是司马赋及或者是谢容替他换过了,一定早就看到了吧?
“好看吗?”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有些沙哑的声音,秦楼安只觉脑中嗡地一声响,她抬头看去只见月玦正敛着目看着她,看着她一手勾着他的衣服,一手在他锁骨红梅上摩挲。
“是公主体内的mí_qíng_yào还留有残余吗,然现下趁人之危可不好。”
“我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秦楼安心里想他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趁她确认那脑海中那几幕是不是真的时突然醒来。甚是心虚地将他衣衫穿好棉被盖回去后,她有些不敢看他。
“对于铁牢中的事我已经记不清了,你要是还记得干脆也忘掉好了。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何况我也是为了救你才吃了采桑的mí_qíng_yào。”
月玦方醒身子乏力,见秦楼安坐在一旁低垂着头玩弄着袖角,他有些想笑却力不从心。她这可是想一笔勾销不认账,不想对他负责吗?
“既然公主记不清了,那我就更不能忘了,我得替公主好好记着那难得一见的妙景。另外若是公主想知道,我可以告诉公主。”
秦楼安抬眼睨了他一眼,尽管他声音低哑的让人有些心疼,可说出的话却那般的不中听。
虽然她已记不清铁牢中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但肯定是狼狈得见不得人,忘了最好,谁还想记得?可她偏偏管不住嘴问道:“铁牢之中还有什么妙景,说来听听?”
“那公主且容我想想要如何说才好。”月玦抬了抬眼皮看了眼似是翘首以待的秦楼安,终是忍不住扯了嘴角笑了笑说道:“雪峰半掩香自涌,山月出谷杳难攀,公主自行参悟。”
秦楼安闻言紧皱了眉头,雪峰半掩香自涌雪峰半掩?
抬眸见月玦看着她笑,秦楼安突然抬手隔了厚厚的棉被往他腰间拧了一把,“亏你出身佛门自幼都白读了,和谁学的这等淫词艳曲?”
月玦皱眉微微扭了扭腰,倒是没喊疼只说了一句怕痒,“无人教我,我是无师自通。何况这也只是我见景而抒,而来的淫艳之意?只可惜这等人间妙景难得一见,更难得攀峰而赏。”
“攀什么雪峰?也不怕摔死!”秦楼安剜了他一眼愤愤道。
“是是,摔死摔死。可自古便有牡丹花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谢容推门进来将月玦要说的话说出口,见秦楼安也在挑眉说道:“二位这是在说什么呢?不妨让本公子与粉黛也听听?”
见谢容端着白粥和药碗进来,秦楼安不禁趁他放置东西看不到她这边时恶狠狠瞪了眼月玦,这下好了,被别人听去了。不过谢容这耳朵也当真是好使,月玦说话的声音这么小他都能听到,莫非他与月玦都是属狗的?
“并未说什么,只是说及我来东景之前曾在牡丹花下埋了坛好酒,待有机会便送给你。”
谢容端着热粥搬了张凳子走过来,轻笑道:“你都好意思骗我了,那我也不好意思揭发你了,你说牡丹花下埋酒便埋酒吧。只是这话我可记在心里了,你可欠我一坛酒。”
月玦笑着微微点头,看了眼秦楼安示意她放心。
谢容边搅着碗中热粥边打量着坐在床边的人,笑道:“都是自己人,公主何必这么拘谨?喏,这粥已经不烫口了,喂饭这种事还是你们姑娘家比较合适,本公子笨手笨脚恐做不好。”
见谢容将手中冒着热气的白粥递给她,秦楼安怔了怔,他的意思是让她给月玦喂饭吗?
一旁粉黛见此忙上来接碗,却被谢容抬手止了:“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这么想侍候人用膳的话,去把桌子上那碗端过来喂给本公子。”
“我、我公主”
见粉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过来,秦楼安将谢容手中的碗接过。
“此次幸亏玦太子,我才能活着从暗道中脱身。现下玦太子有伤在身,我照顾也是应该的。粉黛,你去将桌子上的粥给谢容公子端过来吧。”
粉黛欠身应下却又被谢容止了,“罢了,那碗粥是留给公主的。”谢容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