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适不适合当太子,能不能当皇帝,焉由一个质子说了算!
临进朝龙殿之前,佑德又苦口婆心好生劝慰月玦一番,叮嘱他千万不要惹皇上生气。陛下的怒火一旦烧起来,必会殃及池鱼,他这把老骨头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月玦应下让他放宽心,提衿跟着佑德迈入朝龙殿中。
坐在正上首的秦昊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横眼扫了眼下首二人将手中折子丢在案上。
听着啪的一声响,佑德知道皇上等急了生气了,疾步又小心翼翼地上前回道:“皇上,老奴奉皇上的命,已将暻?公主与玦太子接来了,现下公主已到了皇后娘娘宫里,玦太子老奴也给您带来了。”
佑德说着向一旁月玦递了个眼色,见他看懂后朝皇上行一礼,虽也只是微微俯身颔首,这也让他大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还算乖巧。
“怎的来得如此慢,是你懈怠行事,还是玦太子架子大不听朕的召不想进宫?”
“哎呦!”佑德惊叫一声跪下,连连喊冤:“老奴哪里敢懈怠皇上的命令啊,自随您下了朝便去了公主府上,可没有半点迟疑啊!玦太子听了皇上的召也及时跟着老奴进宫了,也没有半分架子。至于来的慢了,是因为因为”
佑德一时犹豫要不要将大皇子见月玦还让他回避的事告诉皇上。
他深知皇上生性多疑,若是让他知道大皇子与月玦私下见面还说了重要的事,必定会刨根问题追问大皇子。大皇子若是因此被皇上斥责或是惩罚,到时候大皇子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玦来时曾见过大殿下,与殿下说了几句话便耽搁了些许功夫。来得迟了,还望皇上恕罪。”
佑德正想着该如何解释,就听月玦突然开口实话实说了。
这这进殿之前他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要听皇上的话没错,可没让他这么实实在在地听话啊!
罢了罢了,佑德跪在地上头发晕,左右也不是他说的,就算大皇子真的要怪罪,也怪不到他头上。
“你起来吧。”秦昊看了佑德一眼,又问月玦:“曦儿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殿下知道近来皇上因西南之事而忧心,也知晓玦近来在为皇上看塘报之事。所以殿下问了玦一些西南的事,想要为陛下分忧解劳。”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佑德闻言不敢置信得看向月玦。
他这是分明是在欺君!
如果大殿下当真是因为想为陛下分忧解劳而向月玦过问西南之事,又何必将他摒退?只怕是巴不得他在一旁听到后将此事告诉皇上,以此博得皇上的喜爱。
不过话说回来,这玦太子既然如此说,便是在为大皇子说好话,可他又为何会替大皇子说好话?是大皇子授意的?
上首秦昊盯着月玦看了良久,显然也是觉得他适才所言不太可信。可据他所知,月玦并怎么待见他的几个儿子,应该也没必要为曦儿说好话。
“难得他能如此为朕着想。”秦昊微微笑了笑,未几问了句自知不该问的话:“依你之见,大皇子秦夜曦可堪当太子之重任?”
佑德闻言又是大惊,如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这这皇上虽然一直就立储之事在三位皇子间拿捏不定,可却从未过问过任何人的意见。
现下竟然问月玦?
纵然敬称他为玦太子,可说到底他也只是个质子啊!
“玦与大皇子仅有几面之缘,对殿下德能一概不知,故不敢凭空妄言。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之岁,立储之事并不急于一时,可静观几位皇子的文治武功,择优而立。”
“择优而立,所言甚是。”
自古储君立嫡立长的规矩秦昊并不怎么认同,适才月玦所言倒是甚合他的心意。
春秋鼎盛之岁?想到此句,秦昊甚是舒心地笑了笑直了直腰板,顿时感觉自己年轻了不少。
“佑德,将下首的靠椅搬到朕对面来,朕要与玦太子相对而坐商谈西南大事。”
听皇上吩咐他,佑德愣了愣才回过神来,连忙搬了一旁的一张椅子抬到紫檀长案另一侧,正好与皇上对着。
佑德不着痕迹的觑了月玦一眼,心里暗叹他心思玲珑手段非凡。只寥寥几句,就为大皇子说了好话卖了人情,自己还能从皇上刁钻的问题里全身而退,现下竟然还能哄的陛下如此开心。
与皇上相对而坐,纵是瑁王爷与司马大将军也没有这份殊荣啊!
秦昊将雪子耽送过来的地域图拿出来铺展在案上,看向月玦指了指对面的靠背椅,说道:“过来坐吧。”
“多谢皇上。”
月玦并未受宠若惊也并未觉得拘谨,上前安然坐下,毕竟就连秦昊现下所坐的位置,在东景时他已坐够了,现下实不觉得有何特殊之处。
“在你批注的塘报中,朕留意到一处,你言西南之战始作俑者,并非普通叛军贼匪?何出此言?”
月玦问完点头,看了眼秦昊朱笔所圈的昆城。
“西南向来为蛮族所治,皇上收复后于昆城设西南王府以治蛮,多年来也算安稳无事。纵有少数蛮人不肯再为陛下所统,想着揭竿而起自立为王。然经多年压迫,其实早已成不了气候,西南王府不至于压制不住。骋平军纵因长途跋涉水土不服而不似以前骁勇善战,西南叛军与山林野匪也绝非是其对手。”
秦昊盯着昆城看了良久,又看向月玦:“那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