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止,血腥弥漫。
月玦一人独立场中,他是这次供狱奴唯一活下来的人。
然这次试探,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众人只当是他侥幸,最后那人筋疲力尽而亡,白白让他捡了一条命。至于他到底会不会武功,还是没有试探出来,秦昊亦是面色不好。
“冷将军,现下如何是好?”
“皇上不必着急,臣还有一计。”
“还有什么办法,赶紧说来听听。”
“回皇上,不妨把豢养的几匹鬃狼放进去,看那月玦会不会武功?”
言罢秦昊凝眉略思,须臾点头,算是同意了。冷剑鸣会意后,便招呼了人去安排。
秦楼安见冷剑鸣面色冷若冰霜,此人当真是心狠手辣。鬃狼狠厉,见人便扑,囚场豢养的更是为了看它们相互撕咬都是饿了几日的,适才供狱奴试探不成,便又用这恶狼来试探。
一会功夫,几个侍卫抬了三只鬃狼出来。
此时那些畜生还被关在铁笼里,许是闻到了血腥味,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一口獠牙看着甚是骇人,前爪扒拉着铁笼,恨不得立刻冲出来。
抬进场后,侍卫将笼门打开后便立刻逃出场地关了场门。
三头鬃狼见笼门打开,龇着獠牙挤出铁笼。它们似是对死人没有兴趣,嗅嗅地上一动不动的死尸,呼哧几声却没有下口。
未几,它们发现活物,齐刷刷向月玦聚过去,嘴中发出呜呜声,前爪伏在地上,后腿蹬地,像是下一刻便要扑向月玦。
这些畜生还是很警觉的,见月玦一动未动,也不敢轻易进攻。
打量片刻后,三狼觉眼前的猎物没什么威胁,后脚一蹬,如三只离弦的箭一样扑向月玦。
正当众人觉月玦难逃狼口之时,兀然场中白影一闪,待看清时,才发现是司马赋及。
神思未定之际,只见司马赋及已飞身跃进场地,长臂一挥,三只饿狼被甩出几丈远,嗷呜几声断了气。
须臾,司马赋及带了月玦飞身上了高台。
秦昊回神,当即暴怒:“司马将军这是何意,几次为这质子开脱,如今又要破坏朕的计划,你是要包庇他不成!”
“看他会不会武仅需查看筋脉,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进秋来西风西南边陲瘟疫肆虐,刚拨了银子下去救治,如今朝廷财力匮乏,众军厌战。东景战后便与北部塞疆联姻修好,若他今日死在囚场,难保东景不会以报仇为机联合塞疆卷土重来。到时,不知皇上觉得我西风胜算几何?”
秦昊听他此言,胸口心血翻涌,他这可是在威胁自己?难道没了司马赋及,西风就无可用之人?
秦昊火气燃胸喷薄欲发,秦楼安见状起身:“父皇,儿臣觉得司马将军言之有理。尉迟将军一案还有太多可疑之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月玦,还不能死。”
见她起身说话司马赋及看了她一眼,又开口说道:“此案真凶另有其人,臣,会查个水落石出。”
未等秦昊开口,司马赋及身后月玦呕出一口鲜血。
此时秦楼安才注意到那人,见他面无半点血色,鲜血染的唇看上去甚是妖艳,身子弱的摇晃了下便要倒下。
司马赋及将他身子接住,飞身便下了台子冲宫门外跑去。
“放肆!放肆!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
秦昊雷霆般呵斥声中,那二人便出了宫门,留下众人震惊立在原地。冷剑鸣望着那飘然而去的白影,心下一凛。
秦楼安见此,秀眉微蹙,这司马赋及,今日怎的如此奇怪?
那厢司马赋及看着怀里人双目半睁无一丝生气,脚上速度加快。
“玦,撑住。”
“杨将军…死了…”
月玦微动嘴唇,声音几不可闻,黑红血珠自嘴角汩汩滑下,低落司马白袍之上,晕染一抹刺目红霞。
“那是他应该做的,你莫说话,快到了。”虽是寒冷秋季,司马赋及额头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月玦轻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似是喃喃自语:“如今我已是这副残败模样,却还是不放过我,杨将军不值得…”
一声虚弱轻叹传入司马赋及耳中,低头看去,两行清露自那人眼角滑下,无声无息。
压顶的乌云再也撑雨不住,冰冷雨水噼里啪啦滚砸而下。见月玦奄奄一息,司马赋及脚下生风驾起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城南大将军府。
将月玦盘膝安坐在他寻常练功的寒玉上,他亦盘膝坐于月玦身后。双掌放于月玦后背,渡真气,以续命。
真气在他体内游走,这具身体已熬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遥想当年鲜衣怒马,纵横捭阖指点天下,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如今却只得苟延残喘。
“别白费气力了,恨无绝这毒早已伤了我根基,你救得我一时,我也是命不久矣。前几日见了谢容,今又与你重逢,就此死了也无有遗憾了。”
月玦稍缓,微整双目,有气无力。
面上带笑,却不达眼底。十年光景,恨无绝早已渗透进他五脏六腑,蚕食鲸吞元气。
想他亦是医术绝湛回春妙手,可惜医者难自医,终是解不了体内之毒。
他对自己的身体再是清楚不过了,大限,也就这几天了。
“别说话,我已经找到了恨无绝的解药,杨将军说的对,弑父杀君之仇,你不能不报。”
司马赋及说完,便觉眼前人身体一僵,转瞬又恢复正常。
他行军在外多年,一直苦寻恨无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