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她近乎羞耻的闭上了双眼,仿佛在自我欺骗。
“顾影阑,你知道吗,掖庭的那些宫女,她们的身体就同你现在一样恶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更为不堪的隐秘,宫宸域的面容上泛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十分骇人。
盯着顾影阑此时不着寸缕的身躯,宫宸域的眸光,却褪却了所有的**,只余无尽的冰冷与邪佞。
他强逼顾影阑睁开眼,直视着他面容上不断往颈下蔓延的红疹,他的指尖则顺着她起伏轻颤的曲线,划到了她的下体,来回试探,却不深入。
似是故意玩弄,想以此碾碎她所有的骄傲!
顾影阑试图并拢双腿,确被帝王以膝抵住,她的脚趾不由自主踡了起来,大脑的晕沉以及身体上的战栗,令她一双桃花眸迷离,仿佛有水要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更令她难堪的是,帝王手指未停,可他衣衫齐整,眼寒如冰,无一丝欲念,仿佛,从头到尾,只是她一个人的独幕戏!
宫宸域轻轻吻了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手指抽离,声音无情的紧,“顾大小姐,你真叫朕恶心!”
冰凉粘腻的液体被肆意涂抹在她瓷白如雪的面容上,帝王冷冷一瞥,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烛火轻晃间,她终是撑不住大脑传来的晕眩,沉沉睡去,双只凝雪般的手腕处,已被绶带勒出了深深的红痕,映衬着明黄的烛光,令人室息的美。
意识模糊间,不知是谁,替她解开了手腕上的束缚,似是将她抱起,放入了温热的水中……
“”娘娘,打听到了,昨儿半夜,椒房殿叫了水。”
“你说什么?”晨起命令丫鬟替她梳妆的江疏月蓦然侧眸,正在梳发的婢女一惊,手中玉梳滑落于地,碎成两半。
“怎么这般不小心?”江疏月眉头轻蹙,明明嗓音还是温温柔柔的,但婢女只觉头皮发麻,脚心寒意直窜!
她急忙跪地,不停地磕头,“奴婢是无心之失,还请贵妃娘娘饶命!”
“求贵妃娘娘饶命!”明明是初夏时分,婢女的身上已是冷汗涔涔!
“哦,饶命?”江疏月面上一派柔和,“本宫何时说过要取你性命了。”
婢女惊愕抬眸,眼中满是希冀,“娘娘!”
都传宣贵妃为人温柔大方,待人和善,看来传言竟是真的了!
婢女心中窃喜,而江疏月的下一句,却立刻叫她如坠地狱!
“本宫念你勤恳,又是初犯,就发配掖庭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让婢女又磕头不止,额间都磨破了皮,隐隐有血迹渗出。
宫里的侍从们谁人不知,发配掖庭,比死亡还要痛苦,那是整个大梁皇宫冤魂最多的地方,寻常她若经过掖庭,连往里看一眼都勇气都没有!
仅一道宫墙之隔,仙境与地狱,却泾渭分明。
“拖下去吧。”江疏月恹恹挥手,若是往日,她自然不会跟一卑微宫女计较,可偏偏,她听见了什么,陛下居然……居然幸了顾影阑,她的指尖死死攥至青白,都不欲承认这个事实。
而且,这也说明,那架焦尾琴,顾影阑定是碰也未碰!
江疏月心情不佳,自然得发泄一二,怪只怪这小宫女气运不佳,刚巧撞在她枪口上了!
求生欲极强的宫婢挣脱了两名内侍的钳制,扑至江疏月的腿边,瞥见裙尾绣满了合欢花,便不敢真正触及江疏月,宫婢咬咬牙,似是豁出去了!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只要娘娘饶了奴婢,奴婢可以告知娘娘一个秘密!”
“哦,秘密?听上去似乎有点儿意思。”江疏月把玩着妆奩里的金簪,眸光依旧平和,却连一个眼神都吝于奉予脚下宛如尘埃一般的小宫婢。
“娘娘,这是一个有关皇嗣的秘密!”宫婢似乎知道这是她不入掖庭的最后一次机会,所以她直接爆了个大的。
“你再说一边。”江疏月的眸光极快划过三分讶然及一丝冷意。
她终于将眼神回转过来,居高临下,俯视着面前的宫女。
究竟是眼前的小宫女为了活命,大放厥词呢?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也是,陛下已经二十六了,这要是放在寻常人家,膝下早就儿女成群了。
“贵妃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奴婢也是偶然发现……”
那夜,司礼太监欲与她结成对食,她不愿,为躲避方公公的轻薄,她意外躲入了掖庭,然后,她真真切切地看得清清楚楚——
“掖庭之中,藏有一五六岁的孩童,月光正好,奴婢看得很分明,那孩童模样竟与陛下眉眼,足有五六分相似!”
她不敢在掖庭多逗留,甚至也不敢跟旁人说起,她曾误入了掖庭,于是,孩童之事,就成了宫女心中最隐秘的秘密。
若非此时为了活命,宫女会将此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
在这皇宫,装聋作哑,方为保命之道。
“你所言可皆是真?”江疏月直直从梳妆台旁立起,她现在庆幸,好在她素谨慎,内殿中所留俱是心腹。
“奴婢岂敢欺骗娘娘,是与不是,娘娘亲自前往掖庭,一探便知!”
看宫婢模样,的确不像是作伪,那么,就意味掖庭之中,当真藏了一个与陛下相像的孩童。
可若真是皇嗣,陛下为何又要将人扔去掖庭,不闻不问呢?
还是说,陛下自己也不知道?
越往深处想,江疏月的心越发跳动得厉害,直觉告诉她,这个孩童的背后,隐藏着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