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上官,牛掰。”
守在孙府门口的徐捕头见季凝雨和江枫安然无恙的出来,当即赋诗一首,大拍马屁。
如此高的评价让季凝雨脸色有些不自然。
想起刚才大夫人无条件向江枫投降的场面,她不由心底怀疑修道是否有用,道心一度不稳。
一定是我那北斗封鬼大阵让大夫人元气大伤,她自知不敌,为避免魂飞魄散,便刻意找个台阶下。
呵呵,
真是个小机灵鬼。
季凝雨自我安慰着。
如此想着,她心情好多了。
说起来,江枫除了养了她的眼外,并没帮上什么忙。
第一次出任务,圆满完成。
季凝雨似乎已经想到她在神武阁威望大涨,成为年轻一辈弟子楷模时的场面。
“不值一提。
我只消羽扇一挥,便能让此等小鬼灰飞烟灭。”
季凝雨绷着小脸,尽显高冷。
“您说的是,江宁县的百姓还需上官多多照拂。”
徐捕头陪着笑脸,心里格外满足。
这案子破了,功劳和神武阁的没什么关系,还是属于江宁县衙。
换句话说,还是他老徐的。
“那要你有什么用?”
季凝雨冷冷丢下一句话,随后转身看向江枫,笑嘻嘻的说道:“你我用的很顺手,很舒服,下次还找你。”
说完,
季凝雨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徐捕头眼神怪异的看着江枫,痛心疾首的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屈服在这个女人的淫威之下,我们做捕快的可以出卖灵魂,但绝不能出卖自己的。
你曲意逢迎,
你不知羞耻,
”
“你在说什么?”
江枫一脸莫名。
他什么时候出卖了?
“诶,
你不必多言,
懂得自然懂。
换做是我也拒绝不了的”
徐捕头轻叹口气,看着季凝雨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只剩“巨尻”两个字回响。
嘿嘿哟哎哟嘿嘿
风帆空群出漳江
嘿嘿哟哎哟嘿嘿
朝出暮归倒海翻江
喝破重浪要夺丰收
打得一网渔啊一担粮
嘿哟嘿
嘿嘿。
一阵嘿嘿过后,
嘹亮的渔歌这才堪堪停下。
漳江,
一艘竹筏随波而行。
竹筏上,一身形健壮的汉子戴着斗笠,身披蓑衣,手里撑着数丈长的竹篙,正远眺江畔。
只见漳江畔上,一农妇牵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三岁稚童和汉子遥遥相望。
“我回来了。”
壮汉挥手示意,嘹亮的嗓音贯穿云霄。
“是爹爹。
爹爹!”
小姑娘听见声音,高兴的手舞足蹈。
“你好,打工人。”
农妇眼中满是爱意,轻声呢喃。
“爹爹干嘛去了?”
小姑娘一脸好奇的问道。
“你爹打鱼去了,打了好多好多鱼。”
农妇一脸笑意。
“太好咯,有鱼吃咯,再也不用挨饿了。”
小姑娘摸了摸扁平的小腹,眼中泛着亮光。
“是”
农妇话音未落,眼神忽而一滞。
她双唇翕动,旋即万般惊恐的喊道:“小小心。”
微弱的声音在茫茫江面上消声殆尽。
壮汉只依稀听见一个“心”字。
“都老夫老妻了,还送我什么爱心啊。要知道,爱情只能陪我走一段路,工位才是我永远的家。”
他中数十条鲜肥的鲤鱼,嘴角微微上扬。
呼,
一个浪头打来,空中蓦然浮现一片阴影。
农妇只见得一条巨鱼破水而出,露出满嘴尖细的獠牙,一口便将竹筏吞了下去。
水花四溅,
波涛涌涌。
须臾间,江面回归平静。
“孩孩他爹。”
农妇一脸惊恐,跪坐在地,嚎啕大哭。
小姑娘一脸迷茫,乌溜的双眼转了转,忽而咯咯笑了起来:“爹爹和我玩捉迷藏,讨厌鬼,讨厌鬼。”
“空悲切,白了头。”
翌日清晨,
江枫照旧来到漳江河畔清除鱼魂草。
经验值有涨幅,总是有盼头的。
人生短短几个秋,不升级不罢休。
江枫挥刀斩落,几株鱼魂草便成刀下亡魂,化作经验条取悦他。
忽然,
一阵悲怆的哭嚎打断了江枫机械的上上下下、进进出出。
“孩他爹啊,你让我们娘儿俩咋办呢?
半夜踹寡妇门,
我是开还是不开?
”
江枫目露异色,听这话的意思似乎有个少妇的丈夫死了,而她正愁眉不展的是半夜有人敲门开不开的问题。
先不论开不开,有人愿意敲门那足以证明颜值是在线的。
这么一想,
都是同道中人,
既然撞见了,理应安慰一番才对。
江枫念及此处,收了长刀,寻声而去。
步行数百米,远远便看见一道绝美的背影跪在地上,面朝漳江,抽泣之声惨惨戚戚,与地面散落的冥钱相互依托,凄凉不已。
“姑”
江枫正欲开口,前者已闻声回头。
“姑姑”
看见那张朴实无华的脸,江枫连忙改口。
是怎样的生活让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活成了五十岁?
好在江枫脸盲,不知道什么叫漂亮。
自然,
对丑也没什么概念。
准确的说,他喜欢把这叫做朴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