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楚心的眼眸中有散不去的沉沉墨色,她知道那个人不在这里,他还活着,起码到上一世她惨死牢中的那一年为止,那个人都还活着。
她自心里吸了口气,慢慢沉下心来。或许只是巧合,巧的是申屠这个姓。不过不管这些人是不是那人的家眷,班楚心都不准备去管。
她复又垂下眼帘,缓缓闭上,安瑞的眉眼恍若未闻。世间险恶,本就是各安天命,是沉是浮,皆看造化,她自也不会去淌这趟浑水。
马车与囚队错身而过,重新响起的马蹄声模糊了阴郁沉重的脚镣声,车外银铃悦响变得清晰,与官差骤然甩起的鞭子声夹在一起,赶着囚犯的无力哀嚎越走越远。细闻间,不知是谁发出的悲凉绝叹,惊起了满地纷飞的荒埃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