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还能不能,相,相,相——”
“玻?!”
玻利维亚说不出话了,她已经被那支飞矢彻底地杀死了,她径直地倒了下去,尸体扑在了沐鸢飞的身上。
“玻?”
“玻?!”
“玻——”
沐鸢飞被惊醒了。
还好。
还好是梦啊……
她长舒一口气,紧张的神经也跟着松懈下来,但很快又绷紧了。
她在睡着之前是正在写信,而此刻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信纸,桌子和台灯,而是一片暗红的,暗红的——
车座。
“啊……好痛……”
沐鸢飞猛地起身,肋下突然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她不禁捂住了那个疼痛的地方。
“你终于醒了。”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不,不是似乎,他就是。
“马塞勒斯?”
马塞勒斯从驾驶座上扭过头,神色冰冷地看着她。
“是我。”
笼罩在沐鸢飞心头的疑云更深了,她挣扎起身,却被带动了伤口,不禁哼了一声。
“你还是躺着吧。”马赛勒斯皱了皱眉,朝车窗外看去,“他怎么还没来?”
“你能不能告诉我。”沐鸢飞忍着疼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赛勒斯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窗外。沐鸢飞得不到回应,便又躺下去,这样会让她好受一些。
半晌,需要来的人还没到,马赛勒斯这才缓缓开口:“你走吧。”
“嗯?”
“走了以后就别再回来。”
“什,什么?我为什么要离开?”
“总之,你现在必须走。”马赛勒斯又看向了窗外,“怎么还不来?”
“你在等谁啊?”
马赛勒斯又不说话了。
“……每一个都是这样。”沐鸢飞躺在车后座上自言自语,“你也是,我自己也是,什么也不说,只是要我猜来猜去,猜来猜去。好不容易,我猜出了什么,理顺了一点,但现在,你又把它弄成了一团乱麻……”
“我在等的人是洛文德。”
马赛勒斯从驾驶座上转过头。
“有人要用这个取你的命。”
他递过一个六角玻璃瓶过来,里面装着的碧绿汁水晃荡出了声。
“什么人?”
“上面的人,最大的那个人。”
最大的人,莫不是……
沐鸢飞的眼睛微睁。
但是,为什么?
“所以,你必须离开。”马赛勒斯继续说下去,“早点走就多一点时间——”
“她拿什么判断我死了?”
马赛勒斯看了看沐鸢飞。
“肋骨,她要你的第七根肋骨作为复命。”
“那洛文德和我一起走,不会被发现吗?”
“不会。还记得你问我有关846的事吗?”马赛勒斯突然笑了,“这整个文斯杜的‘846’都是我所造的,对于他们,我有绝对的权限。我可以修改他们的记忆程序,让他们从来都不记得有洛文德这个人。”
“但,洛文德这个领主之位是由那个最大之人所任命的——”
“文斯杜的最高长官从来都不是洛文德。”
“是我。”
“什,什么?”
沐鸢飞被惊到了。
“洛文德他——他来了。”
马赛勒斯看到远处那个正在不断扩大的黑点。
“那么,得就此别过了。”
“你还没说完呢!”沐鸢飞急了,“洛文德他怎么就当上了那什么领主,还是什么最高长官的?”
“是我去把他带走的,所谓的委任状是假的,是我伪造的,我让他代替我做了文斯杜的长官,这样我就可以逃脱一部分监视,在这里有机会做我想做的事。”
马赛勒斯又看了看窗外,洛文德已经逐渐靠近了。
“他来了,你们可以走了。早一点离开,就能早一点到那里。”
“到哪里去?”
“到她在的地方去。”
马赛勒斯凝视着沐鸢飞。
“然后……”
“然后?”
“用她拿来杀你的东西,杀了她。”
“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地,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