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入迷,一用劲,沐鸢飞将手上的东西捏碎了。
一阵微小到可以令人忽略的杂音从那件小东西里发出,29号房里的这两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又或者有人早就发现了,只是故意不提,想借着这股微小的杂音在某间房中掀起波澜。
是一楼的5号房,还是9号?又或者是二楼的11号,还是……
哦,不必找了,是23号。
位于二楼和三楼连接处的那一间。
这间房的主人现下正急得跺脚呢。
让我们来复习一下各层的住客吧。
一共是三男二女。
5号是尼莫马,男性。
9号是拉雅,女性。
11号是阿内塔,女性。
23号,也就是现在正在跺脚的这位是达莎,女性。
嗯?好像还少了一位?
是谁呢?
哦,是一位男性,先前沐鸢飞正要念出那个名字时,就被洛文德打断了。
让我们看看……嗯……
卡约,26号房,同沐鸢飞他们同住一层。
但不是刚才遇到的那个人。
沐鸢飞微微眯起眼,此刻她的一只眼上正倒映着23号房内的情况,上述所有人全部到场,但独独没有她在走廊里碰到的那个人。虽然那人斗篷遮住了脸,但是作为意志,识人可不仅靠面部呵……
这帮人现下正聚在达莎的23号房里看她对他们的房间进行窃听,她方才捏碎的便是达莎放在房间里的一个窃听器。
既然有一,势必有二,有二便会有三,三后又四,四完了还有五……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沐鸢飞一面自娱着,一面用意识检测着房内监听器的数量。
虽说是失了那重组数据的能力,但手上的功夫丢了,脑子里的可没有——透过物质看本质的本领可是作为意志与生俱来的能力,这是拿不走的。
只不过感觉失去能力后,用这个开始很费精神力,能看的数据也打了折扣。她用起来也是抠抠搜搜的,生怕一个过度支出,就又昏倒了,啊,忽然感觉被拿走的第七根肋骨处有些隐隐作痛呢……
沐鸢飞托着头,刚才查看23号房时好像太集中注意力了,有些过度了,再加上检测了下房内监听器数量,眼前开始有些发花了,可能要暂停一下了。
话说回来,达莎这小娘对他们俩倒真是颇为厚待啊,光她方才检测出的9号的监听器就高达十三个,也太下血本了,怕听不清,有这功夫您整个监视器的它不香吗?还有画面,高清无码,这样搞起来多爽!
沐鸢飞一面吐槽,一面还给这个达莎起了个“达十三”的外号。横竖不能反监视23号房的动静了,沐鸢飞打算干脆回房睡个觉,补足体力再继续。这期间……嘿嘿,监视这种事也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嘛……
她取过一张纸来,铺在洛文德面前,跟着又摸出一支笔,写下请求他帮忙去看看23号房的话语。
洛文德微微一笑,轻挑眉头,他接过笔来,写道:早猜到你背后有什么动作了。
哦?沐鸢飞也跟着挑了挑眉,写下:竟被你知觉了,还藏得这样深。想来……你也有动作了吧。
洛文德指了指耳朵,写道——早听着了。
沐鸢飞双目微睁,继写道:嗯?你?你早就?哪里来的东西,我怎么没有?
老马给的啊——洛文德回复道。
淦!
沐鸢飞有些不满,笔尖飞快地动着——你和马塞勒斯……还真是哥俩好。
说吧。她愤愤不平。哥俩还有些什么梯己好物?一并说出来,让我柠檬柠檬。
洛文德又微微一笑,提笔写了两个字。
秘密。
……哼。
好个秘密。
我走了,她写,精神欠佳,睡觉去了。
“去吧去吧。好好休息。”洛文德将纸笔收起来,“这种小事便放着我来,何须劳动你呢?等好了,完了,我去叫你。”
“呵,好,那我可押宝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啊!”
沐鸢飞狡黠一笑,便往自己的30号房里睡去了。
一时间他们二人的房间里便安静下来,只余下满屋子的监听器还在勤勤恳恳地工作,不过这监听的那头却如沸水入滚油般喧闹起来了。
“好了,好了,达莎,不要吵了,不就是29号房那13个监听器坏了一个吗?至于你在那里嚷得跟死了什么似的。”
一个扁头的男人坐在达莎漆皮雕花的沙发上,端起她描金绘银的茶杯,啜饮了口他挚爱的超级加倍加糖加奶的咖啡,一番回味后,他将上面那番话对着达莎缓缓道出。
“我哪里吵吵嚷嚷了?啊?”
达莎双手交叠,置于胸前,她用眼狠狠地剜了他几眼后继续说道:“坐着我的沙发,用着我的杯子,喝着我的咖啡,伴着我的糖和我的牛奶!而且——还要用我的手段去打探二十九和三十那两个活人的动静。卡约,你可给我清醒点,这桩桩件件都要是靠我的!还在那悠闲地喝咖啡,说些无知无畏的话!”
“……行行行,我无知,我无畏。”
卡约深知这婆娘的脾性,她是很古里古怪的,越说越错,还是不要同她有太多无畏的纠缠最好。
“我知道达莎的意思。”
阿内塔出来说话了。
“她的监听器形态微小,且都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难找先不说,就算找着了,也很难被人为地损坏。若说意外损坏……诸位,大家都是用过达莎的东西,她做的,到现在为止,可有一件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