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珩的笑意加深:“明天起来,看电视啊。”
余欢看着他的笑容,心里已经大概知道他可能是把自己今天那句话放在心上了,她心里一甜,窝进他的怀中,低声道:“小题大做。”
夜色渐深,余欢欢欢陷入了好梦。
而傅瑾珩在确认她已经入睡了以后,便将台灯关掉,拥着她入睡了。
自从余欢怀孕以后,他总担心她有什么事情,都是等她入睡了以后,才敢休息。
这一天,自然也不例外。
余欢不知道他这些细致到叫人诧异的小心思,傅瑾珩总是比她想象中更加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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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陵送朱七七离开的这一天,si一直没能停下的雪骤然停歇。
朱七七站在银装素裹的街景,背后是一望无际的深海。
她对自己笑,然后说:“周陵,再见。”
周陵的脸上,笑容冷淡:“再见。”
朱七七点点头,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离开的时候,转身那一刻日光落在她的身上,些微刺眼。
不得不说,她的动作果决得有些可恨。
周陵站在原地,看着她乘坐的渡轮一点点远离了岸口,脸上的表情才缓缓幽暗下去。
昨天夜里,朱七七和他签署了离婚协议。
她还是没有选择自己,哪怕这些日子,他们过得很幸福。
可是朱七七不知道的是,那张离婚协议是无效的。
法律上,他们依旧是夫妻关系。
他想要拿到一张没有法律效应的离婚协议,实在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是朱七七太过草率,竟然对自己一点都不设防。
可是没有关系,很快,她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的。
这般想着,周陵脸上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只希望,他的小七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去国外散心,会断了海城的一切。
他这辈子,最恨别人骗他
新年的尾声一下就到了,余欢在这个她和傅瑾珩的第一个新年里,胖了小五斤。
她原本就太过瘦削了,如今这样,反而更加漂亮了几分。
而傅瑾珩自从新年结束了以后,就开始变得非常忙碌。
余欢知道,他想要抽出时间,陪着自己度过怀孕的最后一段日子。
很多时候,余欢都会一个人在望居附近闲逛。
傅瑾珩将望居选在了这样一个僻静且远离人际的地方,大多数时候,都叫身处其中的人觉得怡然。
这一天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余欢依旧一个人在望居的附近闲逛。
此时,一辆样式普通的大众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日光很盛,余欢撑着伞,看着这辆停在自己面前的车子,多年的职业习惯,让她嗅到了一丝不安。
她皱着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车窗被人缓缓打开,余欢看见一张英俊且深邃的男性面容。
他的鼻梁上架着眼睛,白透的皮肤,能看见额角处的青筋脉络。
余欢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心中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愫。
而男人缓缓转过头,看向她。
他说:“我是你的父亲,段嘉宴。”
余欢的瞳孔,微微紧缩。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是连自己能都想像出的勉强:“你开什么玩笑?”
段嘉宴深沉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太平静了,既没有爱也没有恨,就仿佛,他只是在看一件死物而已。
“你说话!”余欢看着他推门从车内走出来,到底是咬牙切齿地说:“你说你是我的父亲,证据呢?”
段嘉宴的笑容,讳莫如深:“余欢,我不会说这种一眼就能被识破的谎,你的的确确是我的女儿,是段家的小姐。”
余欢没有段嘉宴想象中的失控,事实上,她的反应反而更平静了:“你是什么时候找到我的?”
“半年前。”段嘉宴笑笑:“事实上,我原本并不想找你。”
余欢撑着伞的那只手,微微攥紧了伞柄。
而段嘉宴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她的小腹处掠过:“你怀孕了?”
“你想干什么?”余欢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段嘉宴笑了笑,他生了一张极其斯文的面容,可是却不能让余欢产生一点的亲近感。
她很怀疑,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会是自己的父亲吗?
世人不是都说,血缘亲情,天生就应该有心灵感应吗?
可是为什么,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要说亲近,就连喜悦,都没有半分。
“我来找你,是因为你的母亲想见你。”段嘉宴说到这里,明显看见余欢眼睫一颤。
他视若无睹,继续道:“我之前不是让顾耀邦和邹蔓薇来找你了吗?怎么?他们没有把东西给你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看见鉴定结果?”
“鉴定结果”余欢默默重复这几个字。
这件事,傅瑾珩一直都没有向自己再提及过,她几次想问,可是都被他用各种话搪塞了过去。
“我的身份不算太干净,出现在海城不是太明智的举动。可是今天,我还是愿意冒着风险来找你,就是因为你的母亲没有多少时间了。在她临死之前,我想让她见你一面。”
余欢蓦地抬头,瞳仁颤抖:“她怎么了?”
段嘉宴却只笑笑,并没有多说。
临走的时候,他对余欢说:“你回去以后,可以问问傅瑾珩关于鉴定结果的事情。我对你确实没有太多的父女之情,可是你的母亲,她很爱你。”
余欢的眼眶发烫,她听得出,段嘉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