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她的声音虚弱。
傅瑾珩将她的手握得很紧,他的声音中,似乎有哽咽:“我听见了,是男孩。欢欢,是不是很痛?”
余欢摇了摇头,那句:“不是,一点都不疼”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唇被人温柔含住。
她一身的汗,味道想必不是很好。可是傅瑾珩的面容那样专注,就好像在亲吻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他们在众目睽睽下,情难自禁地亲吻。
在场的医生从医多年,也很少见过这样的场面。
丈夫不怕血腥,亲自陪同妻子走完生产的全程,这已是不易。更不必说产后在血腥弥漫的产房里亲吻,这究竟有多爱才能做到?
主治医生是傅家的老人,他记得很清楚,他们的这位九爷,是个轻微洁癖的主。
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余欢同样,她的脸色泛红,难得一见的羞涩。
她这般大大咧咧的女子,也敌不过傅瑾珩的不管不顾。
这一天的事情,后来余欢都记不太清楚了,她只记得傅瑾珩看着自己的时候,一双眼睛通红,满满的心疼。
他亲吻自己的时候,有眼泪落在自己的脸上。
余欢那个时候觉得好笑。自己都没有哭,怎么他还哭了呢?
很久以后,傅瑾珩告诉她:“余欢,我很害怕,我怕你离开我。”
他说得认真,简直不能更严肃。
余欢所有的好笑情绪,消散地干净。
她问他:“如果我真的不在了呢?”
傅瑾珩说:“我会替你将孩子好好养大,等他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我就去陪你。”
余欢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有多残忍。
她的鼻尖发酸,抱着他叹气,道:“傅先生,我怎么会离开你?我会长命百岁的。”
傅瑾珩说:“欢欢,不要骗我。”
“不骗你,我们都会长命百岁。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对不对?”
“不仅仅一辈子,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
我想要的,是你的年年岁岁,朝朝暮暮。
傅怀焕小朋友的周岁酒这天,才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
据说是傅瑾珩坐在书房里,从字典随便翻出了两个字,便成了他的名字。
如果说起起名字这件事,还是余欢主动提起的。
傅瑾珩完全没有自己的儿子没有名字的概念,每每旁人问他,小宝宝叫什么的时候,傅瑾珩都是平静地说:“他叫傅小包。”
还是余欢看不过去了,某日问他:“你不会打算在户口本上就写傅小包吧?”
傅瑾珩挑了挑眉,一脸有何不可地看着她。
余欢很抓狂,将一本字典扔在了傅瑾珩面前:“不行,我家小包都一岁了,你今天必须给他起一个正经名字。”
小包缩在余欢的怀里,滴溜溜一双眼睛,一边吐泡泡一边看着爸爸妈妈。
傅瑾珩阴沉地看了一眼把脸埋在自家媳妇胸口的傅小包小朋友。
这一天,傅小包小朋友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虽然爸爸起得很随意,可是不叫小包,叫啥都好。
因为是傅家家主的儿子的周岁酒,傅家弄得极其盛大。
傅瑾珩一只手抱着傅小包,一只手牵着余欢出来的时候,一群宾客见状从远处围了过来。
余欢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旗袍,一头头发烫卷,看起来妩媚动人。
而傅怀焕小朋友缩在爸爸肩膀上吐口水。
傅瑾珩带着儿子和娇妻站在原地,正打算致意,却发现自己白色的西装上,多了一块深色痕迹。
傅瑾珩:“”
余欢小心肝一颤,她看着自家儿子找死的模样,默默拿出一张纸巾替他擦嘴巴。
“小包,不能吐口水,爸爸会生气的。”余欢瞧了一眼傅瑾珩难看的脸色,很严肃地说:“爸爸如果生气了,就不抱小包了。”
不会说话的傅怀焕小朋友:“阿巴阿巴”
傅瑾珩额角的青筋暴起。
余欢讪笑,弯着嘴角笑着道:“阿珩,你今天真帅,不要生气,生气就不帅了!”
傅瑾珩唇角微弯,隐隐约约有了笑意。
而傅怀焕小朋友看着自家老爸脸上的笑意,还以为是对自己的鼓励,踮着小屁股,在傅瑾珩的脸上留下了一大口亲亲。
傅瑾珩感受着脸上的口水,脸色铁青。
而远处的宾客,已经围了过来。
众人心照不宣地将目光从傅瑾珩脸上移开,看向一旁的余欢,道:“夫人,您和九爷可真是登对。远远看过来,就像一对璧人。”
被称作璧人之一的傅瑾珩,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口水,面无表情地将傅小包小朋友扔给了管家。
余欢余光看见了这一幕,默默叹了一口气。
傅先生和成为一名优秀的父亲,还有不小的距离要走。
“您过奖了。”余欢微笑,道:“您和您的夫人,也是般配登对。”
“傅夫人才是过誉了,我家那位,怎么能和傅夫人相提并论?”
自从傅小包走了以后,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地傅瑾珩闻言,平静道:“确实不能。”
众人:“”
之后的时间里,余欢陪着一身口水味的傅先生,远离了众宾客,走到了阳台上。
“妈她身体不好,说是小包的满月酒已经来过了,周岁酒就不来了。”傅瑾珩替余欢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轻声道:“你也别担心,我们抽空,就去看妈一趟。”
余欢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