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宛知看着前方朱红的宫道,粉釉色的天际下于白日处呈现出一抹晶莹的光泽,这宫道一条又一条,宫门一个又一个仿佛永远也走不完一般,萧宛知心中便不那么舒服了,低沉着声音缓缓开口,倒是稍稍收敛了声音,萧宛知,这样混迹后宫多年的人,自然说知道在这吃人肉不吐骨头的深宫,流言是能杀死一个人。
“只要皇上不下旨,太后娘娘便不会得逞,说不定这只不过是太后娘娘的意思,皇上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太后娘娘自作主张罢了,娘娘还是太过悲观!至于梁妃,娘娘才是这后宫的主人,一个小小的妃子还能越过娘娘不成,只要娘娘轻轻动一动手指头,那梁妃恐怕只能被娘娘的五指山困住!”
云柳听着萧宛知的话,眼神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幽光,不得不感叹这萧宛知的口无遮拦,云柳身为她的大宫女自然是知道萧宛知的事。知道端元皇后一直以来都是萧宛知心尖上的一根刺,只因端元皇后占据了永帝的心,也正是因为端元皇后,萧宛知才会一直屈尊于一个小小贵妃之位。
所以,云柳犹豫了一会儿,在心里略微思索了一会,这才缓缓开口,闭口不谈端元皇后的事,尽量都引到梁添身上去。最起码萧宛知便不是十分增强心中的怒气。
“梁添身后的昌鸣伯爵府便是一滩散沙一推就倒,细想来,她与别的妃子不同不过是在于生了个讨皇上喜的皇子罢了。难道本宫的稷儿会差了那才六岁的公冶毓!本宫统领后宫多年,想从本宫手里拿权也要看本宫同意不同意!”
萧宛知脸上涌现浓浓的轻蔑,话里话外都是对梁添的嘲讽与鄙夷,那双眉微挑,红唇微扬,倒是美艳,一时之间充满了杀意。特别是提到那后宫之权事,所谓一个包子一个人吃和两个人吃那是有很大区别的,萧贵妃又岂会让步。
云柳见萧宛知稍稍收起了自身的怒气,没有方才那么焦躁,眼神闪过一抹浓浓的幽光,微低着头,轻声说道。
“方才在慈宁宫太后娘娘提及了恒王殿下的婚事,奴婢看太后娘娘这是话中有话,似是故意试探,还提及了绵锦小姐和盈袖小姐,似是有些不怀好心,娘娘,咱们可得小心些!”
“怕什么,稷儿的婚事说好听点本宫的确可以请示太后这个稷儿的祖母,但是本宫的稷儿婚事自然是由皇上和本宫做主,皇上是不会开口的,只要本宫将人选订下,皇上赐婚,量那太后也不会多说什么!这太后就是狡猾,虽然常年不出慈宁宫,但是宫中耳目却是不少,回去后,你也给本宫好好看看盛华宫,可千万不要也出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萧宛知嘴角勾起一抹浓浓的轻蔑,似是对昭裕太后浓浓的不服气,再加上关乎公冶寻稷的婚事,这么大的事要慎重再慎重,萧宛知都想好了,自然是不希望有什么不相关的人插手。毕竟太后身后的宁国公府与萧宛知身后的萧家素来是敌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
“是!奴婢一定好好看着宫里的人,连半只苍蝇都不能够,娘娘您就放心吧!”
云柳听着萧宛知的话,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似是带着一丝倨傲和满满的自信。
萧宛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微眯透露出浓浓的黑暗,那双丹凤眼也变得炽热凌厉,突然萧宛知猛地顿下了脚步。
“娘娘,您怎么了!”云柳被萧贵妃突然来的动作给吓得心中一紧,面上是浓浓的疑惑,连忙出声询问。
萧宛知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带着浓浓的无奈,可是脸上眼中却是浓浓的怒气与不满,这口若含丹,一愁,宛如芙蕖染秋波一般。
“你方才听到太后的话了吗,说本宫给稷儿选妃,是要看重礼仪教养的,什么泱泱东阙是礼仪之邦,不能失礼于眼前,皇家媳妇自是要端庄守礼。太后真不愧是太后,表面上说稷儿选妃由本宫自己决定,不过实则早将本宫的心思看穿,却是暗里敲打,这不就是再说那盈袖是不符合皇家妃子的标准吗?”
云柳听着萧宛知的话眼神暗了暗,犹豫了一会这才缓缓开口,“娘娘,恕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这盈袖小姐虽说生的美,家世也显赫,但是盈袖小姐却是个嚣张跋扈的主,不会看人脸色,也颇不懂这宫里的生存之道,奴婢不知娘娘是如何想的,若是娘娘选中了盈袖小姐,恐怕是要找人好好地教教盈袖小姐规矩,不然恐怕是难当恒王妃这个重任!”
萧宛知听着云柳的话,眼中似是有一丝赞赏流露,轻轻睨了云柳一眼,云柳也正巧转头看着萧宛知,见萧宛知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云柳又连忙低下了头。
“你说的不错!盈袖这丫头的确是个难当重任的,那日稷儿去府中,盈袖那丫头便是如此这般一点也不端庄持重,稷儿本就更偏向绵锦那丫头些,你看可好了,现下盈袖这么一闹,当着稷儿的面如此羞辱绵锦那丫头,稷儿就更要偏向绵锦了。稷儿是本宫的儿子,知道他虽然面上坦然,心里却是极倔的,看来盈袖这丫头是得不了稷儿的亲睐了!”
“其实,同为萧家的女儿,绵锦小姐也是个不错的,与盈袖小姐相比,萧老太爷和萧将军又是个高瞻远瞩的,恐怕这心中也是有些掂量的!”
云柳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所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够是直白溢于言表的了。萧宛知自然也是懂得云柳话中的意思,可萧宛知却还是仍然看重萧盈袖身后的外祖家,虽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