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仿佛像过了一个春秋那般漫长。离幸这才扯开嗓子淡漠说了这么一句,不带一丝感情。
“你们总是喜欢问我喜不喜欢!”
公冶舒窈问过,离义天问过,宁氏问过,身边的烟翠和落蕴也问过,都是他喜欢,你喜不喜欢这样的问题。离幸都有些听倦了,喜不喜欢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宁暮起愣了,眼神微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隐藏在喉间无法挣脱而出。他的这个妹妹就是与一般的女子不同,聪慧过人,常常简单的一句话便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那你是怎么与他们说的!”
宁暮起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小心翼翼地问了这么一句。
离幸见宁暮起这副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声,挑眉道,“我不知道!”
宁暮起愣了,这是再说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呢,还是再说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她的呢!总之,宁暮起明白自己这又是被离幸给绕了进去,宁暮起有些无奈,就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身上出不了气。
宁暮起却是转瞬间眼神幽暗,微眯起一抹异样的情绪,沉声说道,“你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根本无法挣开这束缚的枷锁!”
宁暮起这话一下子便点到了重点,可以说是直击离幸心中的最深处,字字犀利却掷地有声,让人觉得句句在理。离幸有些不满地睨了宁暮起一眼,似是带着些抱怨,毕竟像离幸这样的人一旦被人看破或是说破,那便是不同的心境。
离幸听着宁暮起的话,心里不免有些堵的慌,气闷,一向能言善辩的她此刻竟然有些无话可说。离幸转身气冲冲地走到方才的百鸟朝凤图坐下,一点也不带理宁暮起。
宁暮起看着离幸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方才稳沉的脸色也出现了一瞬间的破裂,有些心慌,担心离幸生气,其实宁暮起知道自己话说得有些直了,但是宁暮起也是为了离幸考虑,他不过是想要离幸明白而已,他知道离幸明白,是想她认清现实,认清这所谓的束缚。
一旁的落蕴和烟翠见了离幸这个样子,相视一眼,什么也不敢说,就算有话却也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宁暮起身上。
宁暮起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眨了眨眼睛,只能轻咳了咳,缓缓走到离幸身边,小心翼翼地试探性说道,“生气了?”
离幸沉默不语,如葱段如绸缎般的纤纤玉手整理这五彩丝线。
宁暮起有些尴尬,只能朝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再次清了清嗓子。这时耳畔才传来离幸慢悠悠的声音。
“怎么敢生表哥的气呢,你说的对,我喜不喜欢根本就不重要,要的不过就是这个太子妃,谁会真正去在意我的喜欢!”
“别人不在意的话,他何必眼巴巴叫我过来!”宁暮起听着离幸的话连忙急切的说道,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生怕错过了什么,赶紧将公冶景行的喜欢传达出来。
离幸心中一顿,虽然清冷但也不是冷血,听着宁暮起的话心中自然是溅起了波澜,但是面上却仍然表现出一副波澜不惊,毫不在意的样子。或许便是因为这样,别人才会觉得离幸不好接近吧!但是也只有这样,才有太子未婚妻的稳重风范。
离幸又是沉默不语,像是充满了浓浓的挑衅意味一般。
宁暮起见离幸这个样子,原本准备好的一腔激情与说辞又只能硬生生地憋了下去,双眉紧皱,眼中是浓浓的无奈,宁暮起吧唧了一下嘴,又不好说离幸什么,只能自顾自地咽下去,一甩衣袍在椅子上一屁股坐下。
“若是我离家想要抗旨,你说会怎样!”
过了一会,离幸眼神飘然,嘴边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来。
离幸轻飘飘的声音传入耳中,宁暮起立马抬眼愣住,眼神里是浓浓的不可置信,随即大惊失色,急忙站起身来,怒喝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一旁的落蕴和烟翠也是一副沉重的样子,他们也没有想到离幸居然会真的说出这句话来,额头立马就出现了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细汗。
抗旨,历朝历代便只有死路一条,满门抄斩。
而离家却是有所不同,但是也正是因为有所不同,才会有离幸为太子正妃的旨意。
离幸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似是很满意宁暮起这副样子,不禁失笑。
“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你方才说得是什么吗?”
宁暮起却是看离幸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转了一圈,怒气冲冲地出声。宁暮起也难得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抗旨啊!”离幸又是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
宁暮起有些无奈,看着离幸这副样子,原本怒气冲冲的脸也瞬间变得暗黑起来,却始终对离幸说不出半句重话来,只能搔了搔头,最后又只能无奈坐下,忍不住伸出手一把摸向离幸白皙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双眉紧皱,不可思议地说道,“我的小祖宗啊,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抗旨啊,抗旨啊,你以为是什么轻描淡写的事啊,这事若是出来,那萧家的人和其他对宁国公府和丞相府不怀好意虎视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