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幸话语犀利,句句直指紫莺的漏洞,离幸岂是那种能够让人随便要挟的人,那副慵懒的姿态便是一贯的从容淡定,仿佛一切都不在意,睥睨天下的样子,到最后,不免嘴角带着一丝讽刺地笑意,挑了一个眼神给公冶景行,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紫莺听着离幸的话眼神一怔,珠泪还粘在泪上未干,没想到离幸居然会甩锅给公冶景行,紫莺神情有些僵住,看着离幸饶有趣味地看着公冶景行,便也随之鬼使神差朝公冶景行投去目光。
而接受到的便是公冶景行那阴蛰的眼神,像极了一汪不见底的深潭,晕影黑暗,仿佛狼王苏醒,剑眉挺立,杀意波动。公冶景行凌厉的双眸涉了过来,只看了紫莺一眼,随即便收了回去,看向离幸,一汪柔情,浅笑盈盈。
紫莺心中警铃大作,被公冶景行吓得一个激灵,被其狠厉的眸子给怔住,向来聪慧的紫莺似乎明白了公冶景行的意思。
“太子殿下宠爱离小姐,一听都听离小姐的,只有离小姐松口,奴婢才能留在东宫,还望小姐发发菩萨心肠,就留下奴婢吧!”
紫莺看着公冶景行沉默不语的样子,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来不及多想再次朝离幸哭诉着,说完便再次磕了头下去,一副楚楚可怜,极其坚贞的模样。
离幸弯唇,看着公冶景行,正好对上公冶景行饶有趣味的眼神,离幸瞬间便明白了,眼中闪过一抹微光,心中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老狐狸”,既然如此,那她自然不会推拒,谁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呢!
离幸端起茶盏中的云顶山雾轻轻半抿了一口,朱唇上泛着水的光泽,慵懒惺忪,一副极其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就算遇到山崩地裂,她也是如此这般面不改色。
“昌鸣伯爵府也是个偌大的伯爵府,即便不复从前光盛,也是个有爵之家,如今要为了一个小小的你,难不成就要东宫去淌这趟浑水吗?不过,我倒是好奇昌鸣伯爵府终究是为了什么要将你赶尽杀绝,你一个小小的通房丫头,即便是从昌鸣伯爵府逃了出来,也不至于,你身上究竟是有什么让昌鸣伯爵府惦记的?”
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离幸也不想再拐弯抹角,与其循循善诱,继续试探,倒不如强攻突袭或许能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离幸此话一出,众人心思一变,眼神的注意全都放在紫莺身上,脸色阴沉,紧紧打量,仿佛再看一件物品一般。
离幸问的犀利,紫莺有些怔住,神情僵在了脸上,想起自己手中的账本,不由得产生恐惧,心中不由得呢喃起来,“难道她知道了?不,不可能,账本的事我谁都没有告诉,昌鸣伯爵府的人更不会让外人知晓,她一定是不知道的,稳住,稳住,切不可乱了阵脚!”
紫莺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心中不免平静了几分,但是恐怕紫莺不知道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所谓紫莺视作保命的账本。紫莺强忍着心中的慌张,定了定心神,缓缓开口道,“奴婢不过是个小小的风尘女子,哪有什么能让昌鸣伯爵府惦记的,定然是因为奴婢服侍过小公子,这才让许夫人不满,如今奴婢逃了出来,伤了昌鸣伯爵府的颜面,若是昌鸣伯爵府对奴婢赶尽杀绝是为了什么,除了这个奴婢也想不到其他什么。奴婢知道奴婢卑贱之身,不足以让东宫深陷其中,可是只要离小姐肯愿意留下奴婢,昌鸣伯爵府定然会顾忌着太子殿下和离小姐,不敢对奴婢动手,还望离小姐能够发发慈悲的菩萨心肠,救救奴婢吧!”
紫莺跪在地上,腰背挺得很直,但是可见的纤弱,似乎带着一股坚贞,自然是一股装出来的坚贞,双眼含泪,却是句句犀利,直中命脉。
离幸眼中再一次涌现浓浓的赞赏,紫莺的这一番口舌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难得这样身份卑微的女子竟然有这一番伶俐,倒是适合留在身边做个贴身婢女,也省了不少烦心事,可惜了!
离幸将茶盏放在玉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眼神清冷没有一丝丝波动,听着紫莺的话中没有半分提及账本的事,离幸便明白了紫莺的心思,这是真当做了自己的保命符一般,而听到最后一句“菩萨慈悲心肠”离幸不由得讽刺勾唇,她是最不信这些的,自然不免觉得装假。
“我既不是那度化人的菩萨,有何来那救命的慈悲心肠。我向来不是良善之人,向来最讨厌麻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的话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用,我可以告诉你,那日在郊外荒漠救下你纯属偶然,当时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动了救人的心,如今看来麻烦如此之多,当初还不如不救!”
离幸扯着嘴角,勾起一抹极为讽刺的笑,眼神轻挑,双眸幽深,慵懒惺忪,整个人凉薄至极。
这样的离幸无不在深深地吸引着公冶景行,公冶景行一直柔情地看着离幸,从未离开,双眼温柔,嘴角带笑,满满的宠溺。
而迟明也是不由得被离幸的话所吸引,看了离幸一眼,整个人便直接愣住有些失神了,随即转瞬即逝,心中不由得斥责自己,“我方才再干什么,居然看离小姐看呆了,那可是殿下的人!”
离幸的语气甚是犀利,与方才相比态度强势了很多,虽然听起来有些强势,但是却是句句在理,让人无法反驳,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