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撑着在一旁恭恭敬敬地替离幸撑着伞,一副低眉顺眼极其恭谨的模样,看着,便不由得让人猜想离幸的地位。
离幸踏着清透的步子缓缓从那朱红的拐角走了出来,清透潋滟的眸子携裹一丝不经意之间的冷冽,淡红色的嘴角上扬着一个合适的弧度,双眸之间似是含着一丝似笑非笑,看得人不禁心头一凉。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捻着那白玉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在胸前摇晃,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慵懒与惺忪来,仿佛那还未睡醒的海棠,如皎月弯弯的嘴角似是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讥讽与不屑。
离幸轻恍着那精致细腻的白玉骨扇,缓缓抬起玉脚,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过来,那清透潋滟的黑眸漫不经心地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那被颂敏提着衣领的月浓身上,朱唇微扬。
这倾城之姿,世间少有的模样,摇曳着无比窈窕的身段,关键是身上透露出来的那副贵气浑然天成,仿若仙女下凡,步步生花一般。
众人都看了个呆,直直地凝视着离幸,似是已经深深陷入那离幸的美貌之中。
离幸清透潋滟的眸子轻睨了环儿一眼,环儿立马心领神会,轻咳了一声,这才将发呆的众人拉了回来。
颂敏一惊,眸色突突突地跳个不停,对上离幸那似笑非笑地眸子,颂敏被看得心头一惊,连忙松开了抓着月浓衣领的手,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来。而月浓突如其来的失重,或许也是因为将心思放在了离幸身上,颂敏一松手,月浓整个人便毫无预兆地摔倒在了地上,吃痛出声。
“你是哪家的小姐,横冲直撞的,敢来管宫里的闲事!”
颂敏身边的一个跟班,看着有些趾高气扬的一个粉衣宫女大着胆子,朝离幸出声道。
话音刚落,搀扶着离幸的环儿脸色瞬间便黯淡了下来,有些不满地看着那个宫女。离幸却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来,若有若无地挂在嘴边,随意一个凌厉地眼神朝那宫女扫射了过去,带着浓浓的警告,那宫女触及到离幸的眼神,瞬间便被吓得瞳孔一缩,显然是有些怔住,连忙噤了声。
“呵~你倒是我见过的婢女当中胆子最大的一个,敢这么对我说话,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离幸缓缓出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讥讽与不屑,气质如莲让人无法窥探到一分心思,手中轻轻地搓捻着那玉骨扇,云淡风轻,好似那天上的云卷云舒。
那宫女早已别吓得噤了声,听到离幸有些冷血的话,缩着头,一言不发。
离幸轻睨了一旁的环儿一眼,伴随着一声轻笑,缓缓抬脚走了过去,而在离幸靠近的那一刻,众人竟然鬼使神差地退居到了两旁,不发一言,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阻拦,更没有一个人有方才那般趾高气扬的模样。
原本喧闹群集的宫道此时却是空出中间一条大道来,只有摔倒在地上的月浓未曾反应过来,有些怔怔地看着离幸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而月浓是摔倒在地上的,要看离幸的话,便只能抬起头仰望,若是低头的话,便只能看到离幸那云锦白玉所制的绣鞋,摇曳着窈窕的身段缓缓走了过来。
离幸走到月浓身边停住脚步,低头看着月浓,弯唇浅笑,眸子潋滟,而月浓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便刚好对上离幸那似笑非笑的含着光的眸子,月浓静静地凝视着离幸,仰着头。
离幸微微提了提裙子,随即弯下腰来,朝月浓伸出那白皙修长如绸缎般的手,朱唇微微扬起,眸子中带着耀眼的光芒,一副美人折腰的模样。
而退居两旁的颂敏和她的跟班宫女只能恶狠狠地看着这一幕,却是一言不敢发,别的宫女没有见识,而颂敏却是能够看出来的,看此女衣着打扮非富即贵,能够随意地出现在宫中,还能够带着自己身边的婢女,那地位定然是非同一般。颂敏可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月浓而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毕竟想要收拾月浓以后有的是机会。
能够进入后宫的世家贵女一般身边是不能携带婢女入宫的,除非是身份实在尊贵的贵女,否则一般的千金很难有这样的殊荣,而离幸身边的一个环儿便足以说明一切。
月浓看着朝自己伸出的那一只手,眼睛瞪得老大,眸子中写满了浓浓的不可置信,看着离幸伸出的手,月浓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却是内心惶恐并不敢随意地伸出自己的手去。
“你想让我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吗?”离幸将月浓眼中的复杂和惊恐全都收入眼中,意味深长地弯唇一笑,淡粉色的嘴角轻轻掀起。
月浓猛地抬头掀起眉眼看向离幸,看着离幸那眸光潋滟的眸子,那张精致到极致的脸便是连月浓自己看了都自愧不如,不免有些天真地咽了咽口水,却是触及到离幸眼中的善意时,月浓缓缓看向了离幸伸出的那只手,咽了咽口水,有些惶恐地看了离幸一眼。
离幸却是弯唇一笑,眸色轻挑,给月浓一个放心的眼神,尽量表现出一个浓浓的善意。
月浓缓缓抬起自己撑在地上的手,有些惶恐不安,在离幸的浓浓注视之下,月浓将手缓缓放在了离幸的手中,不免一阵颤抖。见月浓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离幸似是满意地看着月浓,随即弯唇一笑,就势手上一用力将月浓给从地上扶了起来,动作虽缓慢却有力,不必担心离幸承受不住月浓的重量。
月浓缓缓起了身,站直了身子,有些惶恐不安地看了离幸一眼,眸子似是带着一丝不解,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