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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明日便是贵妃娘娘的生辰了,皇上说贵妃娘娘如今月份太大,不宜大肆操办,只在储秀宫张罗了宴席。如今贵妃娘娘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主子可想好送什么贺礼了吗?”绿萝一边替她梳着发髻一边询问。
朱樱本想让百合清清库房看看有无彩头好的可以送礼的,结果一转头便瞧见了架子上的那盆金橘树。
这是前几日她惦记着吃橘子,结果内务府不仅送来了不少进贡的蜜桔,也送了这样一盆金橘树来,瞧着上面琳琅而挂的桔色果子,倒真是喜气得很。
“好好替金橘树培培土,明日便将这金橘送与贵妃娘娘罢。”朱樱今日赖了会子床,瞧着时辰有些晚了,“绿萝,梳个简单些的发髻罢,簪珊瑚钗与珍珠簪。”
又瞧了瞧兰湘手里那天青色的撒花烟罗衫:“兰湘,换内务府新制的那件嫣红桃花云纹裙衫。”
“主子不是一成衣裳吗?”兰湘有些诧异,那衣服刚送来便压在了箱底,料想若非是节庆之日主子定是不会穿的。
“天气凉了,收起那些碧色的衣裳罢。”朱樱并不多作解释,夏天穿的颜色清凉自然叫人喜欢,冬天若再穿些冷色调的,是要冻死阙靖寒吗?
抵达景仁宫时果然迟了些,殿内妃嫔都到齐了,她上辈子就是在镁光灯下工作的自然不会惧怕这四面八方的眼神,只稳稳当当的福身行礼请安:“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姐姐请安。”
皇后笑了笑:“甚少见舒容华穿得这样鲜艳,如今瞧着,自是另一种风姿了。”
虽仍旧是和颜悦色,但却不第一时间让她起身,可见皇后对她迟到一事稍有些不满了。这番下马威是借她告诫所有的妃嫔,谁才是后宫最大的主子么?
“嫔妾不过蒲柳之姿,哪里及得上皇后以及众位姐姐风姿的十分之一?”她谦逊道。
“瞧本宫这记性,你如今怀着孕,本宫竟忘了让你起身,贤妃倒也不出言提醒本宫一声。杏枝,快些给舒容华看座。”皇后话中似有懊恼之情。
得,这红脸黑脸全叫皇后一个人唱了,朱樱心里冷笑,面上只得再次行礼谢恩。她哪里不知道皇后这番用心,近来皇帝只陪她用了两顿午膳,从未翻过兰心堂的牌子,皇后便敢杀她这只不受宠的鸡儆给所有的猴看罢了。
殿内围绕着次日张贵妃的生辰之宴热切的议论了起来,坐在苏婕妤旁的朱樱却无人搭理,她也算落个清净自在,一个人细细打量着殿内众人的情态。
好几个低位份的妃嫔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所以她犹摸不准这些人的心思,只瞧了眼与旁边妃嫔低语着的张宝林。
万寿节上她以傲人的舞姿征服了嘉元帝收获了不小的恩宠,却一直未得大跨度的晋封。两人一同进宫自己已经怀有龙裔身居从五品,而张若萱却仍旧只是个正七品的宝林,她心里真无半点落差吗?
出了景仁宫朱樱想着最近一直疲于动弹,而怀孕是需要适度的运动的,便没乘坐步辇而是沿着宫道散步回兰心堂。
因着最近不受宠的缘故,并不像先前那般有人蓄意上来搭讪同行,她也落得个轻松。只是,总有些没头脑会小瞧了她,大老远的跑过来挑衅挑衅。
“诶哟本宫当是谁呢,原是身怀帝裔的容华妹妹呀。”林昭容的声音清脆得近乎尖利,拔高时听得十分刺耳。
朱樱抬头便看见凉亭里的林昭容坐的十分端庄,笑得十分端庄,只那眼神却不怎么友好。自己位分低她不少,只得按规矩行礼:“嫔妾给昭容娘娘请安。”
“光会嘴上请安又有何用,本宫是替皇后娘娘不值。今日请安你迟到便是对娘娘大不敬,娘娘宽厚仁慈可以容你,本宫却看不过去。”林昭容的眼神狠狠的瞪着她。
“皇后娘娘适才并未责罚嫔妾。”朱樱不卑不亢的回望着她,“昭容娘娘又意欲何为?”
“本宫便是替皇后娘娘教训教训你这不守规矩的也不为过的。”似乎觉得背后有皇后撑腰,林昭容这番话说得倒是半点顾忌也无,“翡翠,本宫记得上回皇后娘娘赏了些好茶,去取了过来罢。”
“既然昭容娘娘要在此处品茶,嫔妾便不再叨扰了,嫔妾先行告退。”朱樱对跟这来者不善的林昭容品茶一事丝毫没有兴趣。
“哎,容华妹妹留步,妹妹不是这么不赏脸,连陪姐姐品茶都不肯吧?”林昭容挑着眉毛问道。
朱樱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次福身致歉:“姐姐邀请,妹妹自是觉得荣幸。只妹妹如今怀了龙裔口味大变,已是几个月不曾饮茶。”
“既是不喜饮茶,那便伺候本宫饮茶罢。”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茶和水都已然备齐了。
朱樱瞧着这速度,这里离她的钟粹宫并不近,可见是早有蓄谋了。既然迟早要遇上这些刁难,避得了这一次避不了下一次,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叫那些人认识到她究竟有没有失宠。
“本宫听闻户部尚书朱大人一向重视儿女,自小便请了许多夫子教习。本宫瞧着淑妃娘娘便是个极懂礼仪的,皇上曾经便当着众姐妹夸过她会煮茶。想必舒容华自是不会比淑妃娘娘逊色的,是吗?”林昭容收起了笑意,将薄胎团花纹的深腹圈足琉璃茶杯递了过来,“既是家学渊源,便让本宫瞧瞧妹妹的手艺吧。”
泡龙井茶最佳的茶具是全透明的玻璃茶具,琉璃的透明度稍逊,但却并不影响茶的口感。朱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