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啊,我的意思你懂的,就不再考虑考虑?”

经理张树新看了一眼办公桌上被一摞a4纸遮住的信封,里头装着人事调动书和三个月补偿薪酬,又看了一眼穿着黑色西装套裙、身材婀娜、哪怕板着脸也依旧俏丽无双的秦惜月,有些舍不得。

如果秦惜月肯从了他,销售部的裁员名额就给李娜娜好了,反正他早就腻歪了,而且李娜娜的业务能力确实远不如秦惜月。

张树新说,让他们的友谊更进一步,秦惜月自然是懂的。

可惜的是,在秦惜月心目中,她跟这位张经理连友谊都不可能有,更别说什么再进一步了。

再说,销售部里跟张经理有超友谊关系的女员工,不止一个两个,她可不想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不考虑。”

秦惜月冷着脸说。

不就是裁员吗,她堂堂帝国第一学府的经济管理系学霸,还愁找不到工作?

这个时代,只要自己肯努力,搁哪儿都饿不死。

秦惜月的直接让张树新有些下不来台,他收起油腻的笑容,从a4纸底下抽出信封,摆到桌面上:“那我只能表示遗憾了,如果你哪天想通了,可以来找我。”

秦惜月拿起信封,转身出门,并顺手把门带上。

“哟,我们的销售冠军这是涨工资了?”

黑色套裙里头穿白色低胸t恤、把沟挤得能够夹死苍蝇的李娜娜凑上前来,看到秦惜月手里的信封,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秦惜月看也没看她一眼,擦身而过。

往日里维持着面子情,那是为了工作,如今工作都没了,还想她笑脸相迎?

说话阴阳怪气的,没叫她滚都是客气的了。

“哎哟哟,都失业了还这么拽,房贷还完没有呀?车贷还完了没有呀?家里有矿没有呀?”

李娜娜追在秦惜月身后,火力全开地怼人。

她对秦惜月的不满由来已久。

李娜娜在金诚商贸做了六七年才爬到如今的位置,手段还见不得光,而秦惜月才进公司两年就跟她平起平坐,销售成绩还是她的两倍以上。

有秦惜月这么个参照物留在公司,衬托得她蠢笨如猪。

如果不是她把张树新伺候得好,只怕早就被裁了。

按理来说,像李娜娜这种屁本事没有靠走歪门邪道往上爬的人,在能力出众又一身正气的秦惜月面前,很应该抬不起头来才是。

但事实恰好相反,她比谁都理直气壮。

秦惜月听李娜娜说起房贷车贷,脚下也顿了顿,被戳到痛处了,没办法。

但也仅此而已。

她就算明天就要吃不上饭了,也不会像李娜娜那样活着。

道不同不相为谋。

秦惜月的办公桌在一排办公桌中显得鹤立鸡群,跟她本人似的。

左边那张办公桌上摆了七八盆大大小小的盆栽,仙人球、多肉、水培,几乎应有尽有。

右边那张办公桌上则摆了十几个花花绿绿的手办,q版的、原版的、可爱风的、黑暗风的都有。

只有秦惜月的办公桌,干净得像新的一样,一件私人物品都没有。

她用钥匙打开办公桌底下的柜子,取出自己的大号黑色帆布单肩包,把柜子里的雨伞、饭盒、湿巾,一股脑儿装进包里。

然后把钥匙往桌面上一放,背着包大步走出这间她呆了两年的办公室。

电梯到了负一楼车库,她找到自己还没付完按揭的二手车,拿钥匙摁开车门,才刚一坐上去,包里的手机便响了:“你是我一生还不完的债……”

这是她妈妈李女士的专属铃声,也是秦惜月的心声。

“妈……”

她才喊了一声,对面便嚎啕大哭起来。

秦惜月顿时心头一紧,拿着电话的手指下意识地握紧。

“妈,您别哭,出了什么事?您说,有我呢。”

对面静了一秒,接着又是一阵抽泣,断断续续地哭诉:“你……你爸爸……他……他……”

秦惜月深吸了一口气,忍下心中的焦急和慌乱,放缓声音问:“我爸爸怎么了?”

“他……他……他检查出有肺癌……”

秦惜月竟然觉得自己松了口气,之前真是被吓得不轻。

“肺癌?妈您别慌,肺癌是可以治愈的,爸爸他确诊了没有?什么时候的事情?医生说是早期还是晚期?”她一叠声的问。

李淑华似乎被安慰到了一丝丝,哭声小了些,抽抽噎噎地回答:“医生说早期呢,要动手术,需要一大笔钱……”

早期啊,秦惜月这下是真的松了口气,安慰李女士道:“妈,钱不是问题,去年我不是给您和爸都买了重疾险吗,手术费保险公司付,咱们只要先凑钱垫付一下医药费就可以了。”

对面许久都没吱声,秦惜月的心顿时又被提得高高的,悬在半空。

“妈!”

“呜呜呜……”李女士又开始哭了起来:“小月,妈妈对不起你……”

秦惜月只觉得心头一凉,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李女士哭了一阵后小声说道:“去年你舅妈生老三,住院费不够,我就把那两份重疾险退了……”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

秦惜月当初就是怕李女士把这笔钱填进舅舅家的无底洞,所以特地联系好保险公司,亲自把钱划到对方账上,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防来防去,竟没防到李女士还有这一手。

她心中即悲又痛。

想想自己这两年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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