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晴摊了摊手:“看吧,你也觉得很玄幻吧,我当时也觉得很玄幻呢,我还以为是哪位大佬没事找事,来咱们俱乐部扮猪吃虎砸场子呢,这不就来查她的档案了么。”
黄毛挑了挑眉:“结果呢?”
欧阳晴一脸服气的表情:“结果人家真是天才,这姑娘才二十三岁,以前只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销售,二十几年从来没摸过枪,玩具枪除外,履历清白得跟洗过的一样。”
黄毛听出了重点,瞪大了眼睛:“姑娘?女的?”
欧阳晴白了他一眼:“不然呢?男姑娘?”
黄毛讪讪一笑,挠了挠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见见这位姑娘了。”
欧阳晴把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鄙夷道:“恕我直言,你今天这扮相,还是不要出现在她面前的好,你这一身儿,适合去初中钓同类。”
黄毛顿时就炸了,嚷嚷道:“你懂不懂欣赏,我这不是非主流,我这叫朋克,朋克你懂吗?”
欧阳晴随手在手机搜索引擎上输入“葬爱家族”,把跟这个词相关的图片翻出来,递给黄毛。
黄毛顿时就在那些图片里找到了他的兄弟们:绿毛、蓝毛、紫毛、七彩毛……
他不说话了,神情哀怨地瞪了欧阳晴一眼,然后落荒而逃。
……
等秦惜月怡然自得地吃完她的甜品、喝完牛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透过餐厅的巨大异型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沙漠戈壁上,一片忙碌。
一群朋克青年正借助小型机械,在搭建一座一米多高的钢架舞台,还有不少身穿俱乐部制服的工作人员在搭帐篷、进进出出地搬工具。
她靠在沙发靠垫上,悠然地看着他们忙碌,从夕阳西沉,忙到华灯初上。
看着他们把一堆粗犷的钢架搭建成酷炫的舞台,看着他们调整音响,看着他们测试灯光,看着沙地上燃起篝火……
秦惜月忽然觉得,她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
很快,舞台上便亮起了灯光,一位画着烟熏妆、衣服上满是铆钉的年轻人抱着贝斯跳上舞台,把贝斯怼在麦克风前,张狂而用力地拨了数下。
隔着玻璃,秦惜月只能听到隐约的声音,那声音嚣张而放肆,但意外的,充满了力量与美。
她起身离开餐厅,实际上她已经是最后一个离开餐厅的人了,餐厅服务员大概也是心急想出去参加音乐会,急得都快抠脚了……
俱乐部大厅里的灯已经关了一大半,只余下几盏勉强维持基础照明,员工和客人们像灾难片里逃难的人群似的,大喊大叫着一窝蜂地往外跑。
秦惜月不疾不徐地跟着人群出了大厅,朝沙漠中的那团亮光走去。
出了大厅后,贝斯那酷炫的声音便再没了阻挡,混合着架子鼓疯狂的节奏,直冲入人心。
就连稳如老狗的秦惜月,都险些忍不住跟着节奏扭了起来。
至于先前在大厅里就已经开始乱喊乱叫的人,到了外面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一个个又叫又跳,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秦惜月安静地朝篝火走去,但没走多远她身旁便多了个人。
“怎么样秦小姐,这里气氛不错吧?”欧阳晴赶上来,跟秦惜月并肩走着。
秦惜月笑着点了点头:“嗯,气氛很好,我很喜欢。”
两人正往前走,身后又追上来一个人,飞快地越过她们俩,然后转身面朝她俩,一边退着走一边眉开眼笑地道:“欧阳,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天才吗?”
这人留着黑色短发,穿着一件军绿色短袖衬衣,衬衣上各种口袋、各种搭扣,加起来少说有几十个,裤子也差不过是那一挂的,腿的两侧全是大大小小的口袋。
欧阳晴脸色不大好,背后议论人被当面喊出来,她能高兴才怪,看了一眼那人的打扮,便露出嘲讽脸:“赵从文,你不做非主流改当丐帮十八袋长老了?哦不,失敬失敬,我看你这不止十八袋啊,怕不得有好几十袋了?”
赵从文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他刚匆匆忙忙回休息室去洗了临时染的黄毛,又换了一身即中规中矩,又还算应景的衣裳,结果还是被嘲讽了。
“你还是酷一点儿别说话的好,嘴这么毒,叫什么黑豹,不如叫黑寡妇得了。”赵从文愤愤地道。
回应他的,是欧阳晴的一记侧踢。
赵从文动作熟练的后退跳开,朝秦惜月挥手笑道:“嗨,,我是这儿的当家人,你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来加个微信先。”
欧阳晴黑着脸,抬脚就踹,赵从文嘻嘻哈哈地躲开,朝秦惜月喊了句:“美女,下次再加微信。”然后便像个欢脱的智障一样,撒丫子跑开了。
秦惜月愣愣地望着那个蹦蹦跳跳的背影,看了半天后,转头看向脸黑黑的欧阳晴,嘴角抽了抽:“你们老板?”就这?
欧阳晴干咳了一声,神情尴尬地道:“他平时不这样……”
好惭愧怎么回事?可她只是个领工资的打工仔而已,为什么要为不靠谱的老板感到惭愧?
秦惜月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她瞅着欧阳晴的脸色,感觉自己要是再提“老板”俩字,她就要暴起伤人了。
没走多久,很快便看到荒野上的篝火与舞台了。
灯火通明的舞台矗立在戈壁正中央,十几团篝火像卫星一样隔着几十米远的距离拱卫着舞台。
舞台上除了贝斯手和鼓手外,又多了两个吉他手,他们输出的音乐也不再是纯鼓点和旋律了,还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