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顾相安才出声,不过那嗓音格外的沙哑:“青阳……”
百里青阳把怀中的相府令牌扔给了顾相安,顾相安接过,“顾三,封城门,一只鸟都不能飞出去。”
“是!”顾三领命。直接骑马飞奔而走。
“顾七,拿着相令进宫,得皇上御令,搜捕全城,高官府邸也可通行。”
在未得到通行令之前,那些难缠的官员是不会让别人轻易进去搜查的,他要去自然无人敢拦,也拦不住,但顾三他们即使有他的令牌,进去也会费一番功夫,所以只有进宫请御令才行
“是!”顾七接过相令,向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百里青阳让人去安抚百姓,然后去追查陆秋禾的行踪。白苏也受了伤,她碰到了着火的马车,纵使百里青阳已经帮白苏挡了一部分,但白苏的胳膊还是直接被烧到直接昏了过去。百里青阳抱着白苏迅速回了相府。
大理寺的到消息,也迅速赶到现场。
陈文浩走在最前面,他本来想等着刺杀一案松动时,就登相府,去见他的阿音,但收到消息说阿音在长安街失踪,疑似受了伤,他还来不及悔恨,就直接赶到现场,亲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阿音到底有没有事。
阿音,哥哥好不容易找到你,一定不会让你在消失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哥哥来找你……
陈文浩在心里反复念着“阿音”这个名字,当他赶到长安街时,那里被官兵牢牢围住,里面只有顾相安一人。
陈文浩挤过人群,看见顾相安蹲在角落里,他的手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阿音怎么会失踪?”陈文浩问道。顾相安知道他说的是陆秋禾,也没有纠正“她不是阿音”,说道:“这是阿秋的血,这马车着火,是人为,就是冲着阿秋来的。”
陈文浩在来的路上已经听下属讲过长安街的事情前因后果了,听顾相安如此说,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看到地上的血迹,连忙上去查看,血迹已经干涸,看出陆秋禾失踪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伤口应该不深,“不要因为关心失了分寸,看这血迹,阿音伤的应该不深,他们直接劫走阿音,应该不会要她性命。”陈文浩常年经历生离死别,他处理过的绑架案也不在少数,即使面对他失而复得的妹妹失踪,还能保持理智的头脑,已经很难得了。
顾相安瞥了陈文浩一眼,说道:“她之前已经失了太多的的血,旧伤还未好,根本不能再受伤了,对于她,你什么也不知道。做他哥哥,你没有资格。”
陈文浩无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不会这样了,她是我的妹妹,我一定会把她平安带回来的。”
顾相安站起身,说了句“随你”,就要离开。陈文浩拉住他的胳膊,急切的说道:“我们只有一起,才能最快找到阿音,把伤害减到最小。”
之前着火的马车已经被清理过了,两个车夫也被带到顾相安两人面前,经过一番询问,车夫说是带着两车蚕丝缎子经过高桥时,突然被散落的烟火星子沾染,直接就失了火,马匹受惊,这才一路横冲直撞,误伤了百姓。
“蚕丝易燃,你们运送蚕丝,怎不会提前做好措施,京都有烟火,你们不应该不知道。”陈文浩问道,眼神犀利。车夫吓得瑟瑟发抖,以为天老爷要治他们的罪,连忙在地上“砰砰”的磕头。
“天老爷啊,这火绝不是草民放的啊,原本马车上都罩有防水的油布的,但不知是哪个小贼来偷我们的蚕丝,被我们逮了个正着,虽蚕丝没丢,但那油布却被小贼拿走了。我兄弟二人看着到丝绸庄也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了,想着只要我们注意些,应该不会出事,没想到我们走在高桥下,竟然都会沾染火星,小的也不知道啊。”又是一阵磕头求饶的声音。
见问不出什么了,陈文浩就让两个马车夫下去了,但在没有新的线索之前,还是得收押在大理寺诏狱中。
“你怎么看?”陈文浩问道。
“巧合太多,这马车就是被利用了,一切的预谋,都是为了阿秋。”顾相安回答道。
“还有一件事吗,不知你可注意到。”
顾相安思索一会儿说道:“据车夫所述,油布被偷的时间,我们还未到长安街。”
“对,事情就出在这里,背后之人是如何预判你们会出现在长安街的,又是怎么知道你们一定会在这里看戏的。”
久久的沉默,能知道这一切的,不是他们自己心里的蛔虫,就是他们自己人。蛔虫自然是无稽之谈,若是自己人的话,那就……
“这就是你要调查的事情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他们到底把阿秋带到了哪里。”
“你封锁城门的做法怕不是长久之计。”陈文浩担心人一直迟迟找不到,一直封锁城门,那些人是不会同意的。
却听顾相安冷哼一声,“谁不愿意,我就亲自送他出城门。”只怕出去容易,进来就难了!
顾相安又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血迹,捻起一撮沾着血迹的土,在鼻前轻嗅,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顾相安仔细回想着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
“公子,秋禾到底怎么样了?”小蝶在秦安逸的搀扶下,走到顾相安身侧,她被马车撞了一下,但躲得及时,只是扭伤了脚。她没有跟着大部队回去,一直站在外面看着这边的情况,见两人迟迟没有动静,忍不住就上前询问。
顾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