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鹤雩最大的不同是,你看到了真相却选择随波逐流,而他则选择逆流而上。”
莫兼赞许地颔首“确实大有长进,你知道为什么么?”
季莫申探头过来“为什么?”
“因为我怕死。”莫兼咬在季莫申嘴上“我还没活够呢,等我活够了说不定就是另一番作为了。陆鹤雩快死的时候你怕不怕?”
“怕,后怕。”
“所以,不要拿我跟个变态做对比。”
这个隆冬,莫兼微服暗地走访了长安管辖下的府衙县衙,并未出现重大的灾情,粮食尚还算充足,过个温饱的冬天并不是难事。
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于是开始筹备潼关过冬的粮草棉衣,莫兼准备亲自押运。
自冬至以后已经许久不曾见季莫申了,竟然徒生出那么点子想念,当然莫兼断不肯承认他爱上了季莫申。
于莫兼而言,季莫申仅仅是个获悉他本不能说的床伴而已,他一面无耻得享受着季莫申的倾恋,一面提心吊胆或许有一天会因此被送上断头台也不一定。
这样矛盾的刺激,倒让莫兼觉得自己难得一见的豪气,像个不知今夕何夕,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
莫兼收拾着书桌上要带去的公务,紫荆端着茶点推门进来“大人要出门。”
莫兼抬眼“搁那儿吧,我等会儿吃。”
紫荆走上前“你吩咐,我帮你弄。”
莫兼将他扯过来抱在不能说上坐着亲了一口“这些东西你碰不得。”
“为何?”紫荆的手指在莫兼白玉一样的脸上蜿蜒挑逗。
莫兼笑眯着眼睛“杀头怕不怕?”
紫荆嗔了他一眼,戳他的心口“你舍得?”
莫兼笑而不答,内心腹诽,幸而你不是奸细,不然早死上八百回了。
“什么时候走?”紫荆贴着莫兼的脸呢喃
“明日一早。”
“我陪你去可好?”
“边关那般凄苦,我如何忍心看你受罪。”莫兼亲了亲紫荆“你就安心留在长安等我,不日我就回来了。”笑话,把你带去,季莫申那个小狼崽子不得翻了天。“要是实在无聊,你就去戏班子转转,只是再不能登台了。怎么说,你如今已是我的人了。”
紫荆解开莫兼的衣领,贴着莫兼的耳畔哀婉缠绵地私语“大人可否在我身体里种下点温暖,好捱过没你的漫漫长夜。”长长得睫毛震颤,泪珠飘落,一脸凄美得让人怜爱。
真不愧是名角,莫兼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脑子里却蹦出了季莫申那张越来越糙老爷们儿的脸,莫兼定了定心神,一把抱起紫荆往卧室走去。
紫荆双臂挂在莫兼脖子上“大人,不吃茶了。”
“美色当前,怎可辜负。”莫兼将紫荆放到枕上倾身压了上去……
自是一夜旖旎风光,启明星还挂在天上,莫兼的贴身小厮来叫起,莫兼挣扎着从枕头上爬起来,一双手从背后环抱住他“我不让你走。”
“是公务,别闹,即醒了就伺候我更衣。”莫兼起身下床。
萧韶端着水盆过来,“小姐,我把饭端过来还是你过去吃。”
“不吃了,收拾完赶紧上路吧。勺子,去把我书箱拿着。”莫兼洗完脸“厨房那边预备的怎么样了。”
“鸡鸭鱼肉一应俱全,你就放心吧,我检查三遍了都。”萧韶背了莫兼的书箱出门了
莫兼洗漱完,坐在镜前,紫荆上前给他扎好头发,又换好衣服,莫兼亲在他侧脸上“你弟弟应是快到了。”
紫荆的眼神不由一亮,愈发抱紧了莫兼不肯松手,温香软玉在怀,莫兼也不想走,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只得硬下心肠搂了搂紫荆“好好照顾自己,闷了就出门逛逛。实在不能耽搁了。”莫兼松开紫荆,紫荆又缠上来,与莫兼唇舌相依。
萧韶在门外大喊“小姐,该出发了。”
莫兼推开紫荆,头也未回的出门了,萧韶给他披上大氅,莫兼快步出了府上了马车,萧韶把火盆弄旺“小姐,你这么脚踩两只船,我都替你累的慌。你到底喜欢哪个啊。”
莫兼烤着火“我哪个都不喜欢。”
“不喜欢还睡在一起。”
“吃饱撑得你。”莫兼给了萧韶一脚,靠在车角假寐。
“你不怕太子爷知道了,生气啊。”
莫兼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会怕他生气?”
“太子爷在边关餐风露宿,小姐却在长安fēng_liú快活,太子爷真可怜。”
莫兼睁开一只眼“我这些时忙得脚不沾地你是瞎啊。”
“是,小姐辛苦了。”萧韶给莫兼锤着不能说,心里默默嘀咕,早晚被那个紫荆掏空了身子,要不,他透个风给太子爷。
萧韶是莫兼打小一起长大的,名为主仆,实为兄弟,萧韶是莫兼奶娘的儿子,因年纪相仿就一直伺候莫兼。
妖里妖气,雌雄难辨的紫荆,萧韶是打心眼里就不喜欢,明明是个男人,做那种弱柳扶风的姿态,就不怕自家祖宗从坟里爬出来戳脊梁骨。
“小姐,长安的女人不好么,你怎么非找个男的。”
“不会怀孕。”他未成亲总不能先折腾个庶子出来,再怎么小心,也抵不住女人的决心。找男人就省事多了。
“这倒是,不然少奶奶入了府铁定鸡犬不宁。”萧韶突觉不对“那太子怎么办?”
“他照样也怀不了。”
“我觉得太子爷他是真心的。”
“我也是真心实意跟他鬼混。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莫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