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念晚的胳膊圈着陆守航的肩膀,身体跟随着陆守航浮浮沉沉,像暴风雨下的一叶扁舟,感受着濒死的刺激。
激情过后,两人并躺在一起,童念晚头脑还一阵眩晕,不甚清醒,陆守航待余韵过去,起身给童念晚擦着满额的汗,凝视着童念晚夺目的脸,眼神由柔情似水陡然换为犀利,不对。童念晚明显在拼命制造亲密的回忆。
童念晚长长得一声饱足悠长的叹息,猛不丁看到陆守航算计的眼神“你干嘛?”
“你最近反常的可疑。”
“我投你所好,哪里可疑了?你也太难伺候了。”童念晚咬在陆守航脖子上泄愤
“你是从实招还是我拆穿?”
“你不要胡思乱想,把什么事都想得很复杂。”
“是么?”
“不是么?”童念晚回避陆守航的视线
“看着我。”陆守航掰过他的脸
童念晚心虚得眼睫毛震颤,陆守航冷哼一声“你倒是安排得明明白白,井井有条。如果你不幸身死,虽身不由己,却是天罚。”
“也不一定就。”
“还两手准备,没有也不一定,到今天你还不了解我的脾气?可需要我重申一下你贸然撇下我的后果。我最后告诉你,你只要再抛弃我一次,我必如樊姑娘碎魂消散于天地,不入轮回。”陆守航的眼中闪过冷戾之气。
童念晚大不能说跨在陆守航不能说上缠着“等我,相信我,为了你,我一定会回来。绝对。哪怕我还剩一口气爬也爬回你身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晃晃陆守航,讨好得亲着
“你要做什么?”陆守航根本不为所动。靠坐起身,眼光似刀淬着寒光。
童念晚呼口气,坐起身“我招,我招行了吧。”深吸一口气“在天山击溃我的心魔。我不能让这个隐藏的隐患伤害你一分一毫,判判说你可以活很久,我不知道命数这种东西会不会变,我不想赌,更惧怕某一天我再发疯对你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童念晚紧闭双眼“哪怕毁掉我自己,我的双手绝不能沾你的血。”
陆守航柔情一笑“你不会的。”拥童念晚入怀
“我绝不赌那个万一。”
“我赌绝不会有那个万一。”
童念晚靠在陆守航怀里“你信不信我。”
“信。”
“那就等我。”
“嗯。”
“这么干脆痛快?”童念晚不可置信
陆守航笑得莫测雪原上的暴风雪说来就来,童念晚支上防风罩不至于连车带马被吹散架了埋雪里。往后的路越走越难走。
童念晚跳进车里,夺了陆守航书里的毛笔,把炕桌一般,拿被子把陆守航一圈“你不嫌冷啊。”他都快冻透了。
陆守航把童念晚拥进被子里,将他的手夹在腋下,童念晚瞅了眼扑棱着快碎的窗户纸,贴了个符过去“这鬼天。”
陆守航贴着他额头“难道以前一路平静。”
“我不大记得了。”童念晚晃晃头,感觉从前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又在胡说。”陆守航拿过靠枕靠着,童念晚趴在他怀里撒娇“外面鬼哭狼嚎,我真是好怕啊,要不要讲故事哄我啊。”
陆守航眉眼里是薄雾般的笑意“你的故事不是更多。”
“也是。”童念晚咂咂嘴“那我讲故事哄你啊。”上手脱陆守航的衣服,陆守航眼神熠熠生光,童念晚不轻不重拍在陆守航脸上“你想得美,衣服脱了躺着不累。”
陆守航宽了衣,童念晚也脱了外衣裹进被子里,咬着陆守航的下巴磨牙“你给我剥花生。”
陆守航从抽屉里取了花生出来,又拿了个盘子装壳,低垂着眼眉剥着花生搓了皮含在自己的嘴里喂给童念晚,童念晚跟只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大张着嘴等着,陆守航偷了个带着花生香的不能说“说吧。”
童念晚圈住陆守航的不能说“要是我注定下十八层地狱,你就先去下辈子等我,等我还完债我就去找你,哪怕我还剩一口气。”
“开始就这么刺激。”陆守航给他嘴里塞着花生,童念晚嘎嘣嘎嘣嚼着“搁以前打死也不能说,现在没有不能说的秘密。”
童念晚咽了咽喉结“陆守航,我疯魔之后杀了很多很多人,方圆几十里被夷为平地人畜皆亡,究竟杀了多少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中很多都是无辜的寻常百姓。”
陆守航顿了下手,“嗯。”继续剥着花生
童念晚失笑,真是不起波澜的反应,他依偎着陆守航“所以我原本不配活着,也不想活,只想早些以死谢罪一偿罪孽深重,可我一个人的命怕是抵不了那么多条命,那以后每一天对我都曾是无尽的煎熬,我杀了那么多无辜,我却好端端的活着,连我自己都希望老天快把我收了。”
陆守航拿了帕子擦了擦手,抱着童念晚搂住“若是真惊起这么大的动荡,即便江湖事,也不该没有一丝传闻。这本身就很蹊跷。”
童念晚摇头“我还记得当时眼睛里是漫天的血光,是横飞的碎肉,是绝望的哀嚎。”童念晚将头深埋进陆守航的怀里“最该死的明明是我。”这个往事沉重地让人透不上气。
“后来呢。”
“师父封印了入魔神智不清的我,我昏迷了很长的时间。醒过来师父苍老了许多。要我以后好好活。想到我的所作所为我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我更无颜面对你面对我的爹娘,我的双手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每一天都收到灵魂的鞭笞,可是我要活着还清我的罪孽,可遇到你之